张二牛拼命地点着头,声音带着哭腔。
周围的人也都红了眼眶,房间里弥漫着悲伤和担忧的气氛。
此时的张老头已经是气若游丝,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,仿佛在回顾自己这一生的点点滴滴。
张二牛紧紧握住父亲的手,试图传递给他力量和温暖。
然而,张老头的手却越来越冰凉。
“爹,您再坚持一下,郎中马上就来了。”张二牛几近哀求。
张老头似乎已经听不见了,他的嘴唇微微颤动,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。
张二牛凑近,耳朵贴近父亲的嘴边,想要听清父亲最后的话语。
“三、三牛!”
张老头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,声音微弱得几乎不可闻。
张二牛的泪水滴落在张老头的脸上,他望着父亲愈发苍白的面容,心中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无法遏制。
周围的亲人们都在低声抽泣,整个房间被无尽的悲伤笼罩。
“爹,您别丢下我们!”张二牛的声音已尽嘶哑。
可张老头的眼睛却慢慢地合上,那只被张二牛握着的手也彻底失去了温度,张老太也哭得晕厥了过去。
六元府中哭声一片,但张二牛记着爹的临终之言,吩咐下去把府内的红绸撤下。
而门外的依旧挂了一晚上,待到第二日一早才遣人去尚书府通知张婉怡。
如今张家人在上京,可祖籍却是南阳府,按照习俗,张老头的遗体要被送回老家。
张二牛强忍着悲痛,开始着手安排送父亲遗体回乡的事宜。
四处奔走,联系车辆,准备丧葬用品,整个张家都沉浸在深深的哀痛之中。
出发的那天,阴沉的天空仿佛也在为张老头默哀,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,哭声在空气中回荡,一路上,人们都投来同情的目光。
张二牛走在队伍的前列,目光坚定却又充满悲伤,他知道,这是阿爹最后的归途,他一定要让阿爹安然回到家乡。
……
六月中旬,张平前两天便正式上任,如今已是松江府同知。
府同知是为知府的副职,分掌督粮、缉捕、海防、江防、水利等事务。
此时他正带着胖虎和属官知事,还有一众官差正在巡视松江府各县,连绵的阴雨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,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前行的步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