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会就心定,并不像梅贵妃这般催促,温声道:“哀家记得栖乐明朝还要参加科举,小世子的事情也不着急。”
“循序渐进的来,哀家这个祖母等得到。”
栖乐见太后的时日少,在她眼中,太后不是那种全然的深闺妇人,若她临朝,自然会出一番功绩。
果不其然,如今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。
一想起还未圆房这件事,栖乐略微有些心虚,也只能道:“多谢祖母关心。”
“母后,就你惯着这小辈。”
“哀家若不宠着他们,还有谁会宠着他们。”太后一句话摆了出来,让梅贵妃再无话可说。
梅贵妃纵然面上含笑,心底里尽是阴霾,直到冠礼开始,才渐渐散开。
越钦在屋中待冠,园中高台,济元帝和太皇太后高坐主位,霖屿站在中间,栖乐应约站在旁侧。
霖屿见宾客落座,高声道:“请越世子。”
越钦从屋中出来,只是简单着一件浅色的青衣,依次作揖叩谢长辈及来宾。
霖屿才道: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福。弃尔幼志,顺尔成德。寿考维祺,介尔景福。”
为何成人就要去除童稚之心?
好没有道理。
栖乐听完这段初次加缁布冠,猛然想起那日生辰越钦所说,这人又偷偷改祝词。
就在栖乐发现的这一刹那,越钦朝她眨了一只眼睛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就是这般肆无忌惮。
栖乐不再看他,免得他又朝他抛媚眼。
绵长的加冠终于在济元帝为其束冠中,逐渐接近尾声。
霖屿道:“礼仪既备,令月吉日,昭告尔字,请世子妃栖乐代为宣读表字。”
前面琐碎的一大段,栖乐其实就等着这一刻,也只有这一刻最为清醒。
她走向前,越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眼中缀着璀璨星河,所有铺陈追叙,就盼着她落序成章。
此刻的越钦就像是云霄高处的鹏,有直击长空之能。
高束加冠,残留的稚气也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