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乐说完就跑去榻上躺着,越钦朝着她的背影唤了一声:“世子妃,你不等我。”
他灭了灯,轻车熟路地在外围枕着手臂,小声道:“世子妃,我对你的美人计挺受用的。”
栖乐转过身,零星地月光,依旧可以看清他的轮廓,她愣了下,紧接着怒道:“不许再提。”
越钦忽而移过去,抓住她伸出来的手指,一丝暖意袭入心底,全然打乱原先要说的话,转而变样:“我纠正一句话,你比蚕花娃娃好看。”
在素山时,越钦做了一个很丑的蚕花女娃娃,当时就说是比照栖乐做的。
现在他突然改了说辞,也就是承认他手艺差。
莫名其妙地夸人,栖乐抽出手指:“别以为你说好话,我就原谅你的非礼之举。”
“一句不够啊。”越钦不假思索道,“那要说几句?”
栖乐有些不太适应殷勤迭出的越钦,提声说完就朝向靠墙那一侧:“无论多少句都没用。”
“是吗?我怎么觉得一句,你就动容了。”越钦看着她的背部,若有所思,“世子妃,你有没有觉得?”
“觉得什么?”
“你待我不一样了。”
栖乐没有再吭声,屋内安静下来。
越钦在心里想,他待她也不一样了。
他侧身看向窗外,雨声淅淅沥沥,依旧可观合欢花,花含雨露,却不知何日是合欢时。
……
星次台调阅“遗利”和“正赐”账本的帖子,次日就下到景山县衙。
庞衍握着青帖:“公师爷,你好好再审审账本,审完之后再送去霖府。”
公师爷犹豫了会,还是说道:“大人,财经司这几年公布的“公使钱状”,与我们实际的账本对不上啊,若是将账本送出去,怕是会给财经司背锅。”
“不是早就准备阴阳账本。”
“就等大人的这句话。”
“小心行事。”
公师爷出去之后,他揉了揉额头:“讨债的事情还未完,又查旧账,这星次台真是会搞事。”
“何事如此愁眉苦脸?”
庞衍放下手:“宋兄怎么来了?”
“自然是接我的新娘子啊,庞兄莫不是要毁约了吧?”宋册收起手中扇子,敲了敲肩膀,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