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们回去之时,恰逢涨潮,来时的那条路已经被海水所淹没。
“怎么办啊?”陆舒容与裴词安站在大石上,都怪他们玩的太尽兴,一时间竟无所察觉。
“无事!”裴词安蹲下身示意陆舒容趴上他的背,将裤腿卷至膝上,用长长的鱼竿探着路,以防踩空。
陆舒容一手搂着裴词安,一手抓紧了鱼篓,裴词安的肩背很是宽阔,趴在上面尤为舒服。
看着自己脚丫恰好落在他腰间晃啊晃的,陆舒容面上又是一阵害羞,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悠远宁静之感。
察觉到自己面上微热,这才发觉这些日子在裴词安面前总会不由自主的害羞?这也太奇怪了!
第二日,裴词安如约来了海边,陆舒容养蚌的地方。
只是今日他并未着官服,而是身着一身常服,虽站在人群中,但俊朗的样貌仍是惹眼。
看着陆舒容命人将竹篓捞出来,每个竹篓放着两三只约莫两只手掌大的蚌,将那些蚌以清水浇灌,让它们微微张开,再将提前打磨好的那些小珠子放进去。
“这、这能行吗?”
“珍珠乃是珍品中的珍品,饶是樱桃般大小都在深海才能采到,想来应是数十年吸收日月精华而成,就这样怎么能养出珍珠?简直贻笑大方。”
“嘿嘿,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只知道珍珠能在海中采得,竟没见过还能养的,可见是胡扯。若是能养得出,我这把老骨头给她熬汤喝!”
“也不知是谁家的妇人,头发长见识短,散啦散啦,咱们该捕鱼捕鱼,该采珠的采珠子去。”
人群中有些是看稀罕的,有些是看热闹顺带说些风凉话的,陆舒容却是一味命人做着事,丝毫不被影响。
裴词安听着周围的讥讽,不觉五指收拢,眉骨微沉,虽然有些受不住,却也不能因此真的将百姓下了大狱。
但不知为何,却对培育珍珠这事儿莫名多了些一定要养出来的意气。
“你说这珠子,得多久才能养得出来?”
待陆舒容将蚌再次放回去的时候,这才被裴词安拉着走向马车,掏出怀中的帕子为她擦了擦了手。
海边日头毒,今日以幕篱覆面,顺带也遮住了那些人讥讽的目光。
陆舒容想了想,“一到两年吧,我也不确定,半年或许也可,半年之后可以捞上来先看看。”
裴词安看着陆舒容拿起笔沾了沾墨,“在册子上记着日期和今日所做之事。”
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,不自觉入了迷,嘴角也忍不住勾起,握住她的手轻轻道:“我相信你!”
陆舒容一愣,点了点头,明亮的眼睛弯成天边皎洁的月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