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夫人不就如此?”楚薇看着依然顽固的卓孟元,急得双手紧紧攥着,“偌大一个国公府,裴世子官拜刑部侍郎,凭何他不仅不加阻拦,还支持少夫人,你就不行!”
“你如何同少夫人相比!她背靠国公府,裴大人是天子近臣,自然能护少夫人周全!可我……”
“既然裴世子能,为何你不能?”楚薇失望的收回了目光,“怕是你连想都没想!”
卓孟元张了张嘴,一时无言。
他虽有些家底,但如何与国公府相比?可即便是这样,他也能给她一方安稳不是吗?
卓孟元如何都不明白,他明明可以照顾她,为何她却非要去吃这种苦?
楚薇不再与卓孟元多说,恰好看着小厮提着提盒前来,只是见她二人争执所以不敢上前。
接过食盒交给了卓孟元,“这几日寒气越发重了,记得多给小宝熬些冰糖梨水,他冬日总是咳嗽不止。我知道冰糖难求,这些是少夫人给我的,你拿去给小宝用。”
说着拿出一个用三层纸包好的纸包,又用绳子绑紧了,交给卓孟元。
卓孟元看着手掌大的纸包,里面可是对于他们这等小民来说金贵得不得了的冰糖,一瞬间高下立见。
面上更加灰败,但也好好的收在怀中,付了两个菜的银钱。
看了楚薇一眼,动了动嘴,只轻轻道了句:“你保重。”提着食盒的手更加用力,竟现出些青筋来。
楚薇看着卓孟元的背影叹了口气,为了这事儿,他们不知吵过多少次,婆婆也因此对她不满,这才极力撮合他和他表姐。
但是父亲死前心心念念的想着那间和母亲共同经营的食肆,不断念叨着对不起母亲,丢了食肆,又让她如何能抛诸脑后,安安稳稳做卓夫人?她即便是小宝的娘亲,卓孟元的妻子,可不也是父亲的女儿吗?
她从不奢望卓孟元能像裴世子那样支持少夫人一样的支持她,也从没想过他能像大树一般让她倚靠,毕竟三六九等的阶级,哪里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?
可他们既为夫妻,她只希望得到他的支持,而非每日面对他的否定、不屑!好像她所做的一切,在他眼里都不如给他做一顿饭来得重要!
楚薇拨弄着算盘珠子,不断地想起那日世子来用膳时,在柜台付银钱的场景,丝毫没有对少夫人的不屑。
叫她实在羡慕得紧!
瞧,女人实在不必整日围着夫君、孩子转,也能做丈夫眼中合格的妻子不是吗?
国公府
今日他们在老夫人那里用了晚膳,正往挽月阁走时,恰好月亮刚刚冒出了头。
陆舒容走在裴词安身边,难得俏皮道:“夫君食言!”
裴词安转头看着陆舒容,一脸的不解,“为夫何时食言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