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斜心里骂了句娘,认识黑瞎子简直是他人生一大败笔。
“看出点门道没有我的乖徒弟?”黑瞎子仿若未觉,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笑吟吟的看向恨不得除他而后快的吴斜。
不等吴斜回答,齐苏微微侧过头,恼火的瞪了眼黑瞎子,下手没轻没重,要是不小心把吴斜拍傻怎么办。
黑瞎子有些酸酸的,果然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,在齐苏心里,他的地位估计连那只娇纵的波斯猫都比不上。
吴斜得意的捂着脑袋,原本他还有些郁闷不快,看到黑瞎子吃瘪心里只剩下高兴。
解语臣嫌弃的看了他一眼,想到这发小平地还能摔倒的壮举,立刻挪开视线,仿佛多看一会就传染到脏东西。
吴斜的笑容微窒,战术性的轻咳,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,张启灵眉梢微扬,冷淡疏离的神色透着几许愉悦,这意外的发现让吴斜心累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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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外国人,怎么全死在这了?”张隆半蹲下身,目光低垂,俯视着被冰雪冻上的尸首,这些人有些还没烂透,青紫的脸上有着一抹诡异的微笑,神态宁静,似乎从容的迈向死亡,但这可能吗?
他倒是知道一些常识,在极度的冰寒之下,濒临死亡的人类五感衰退,就会出现真假难辨的幻觉。
张鈤山安静的喝着水,拧头询问张千军万马,“你是干情报的,能否调查出这帮人的底细?”
张千军万马无奈的摊手,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,我是联络员,不是张海言那种特工,不过这种问题找他或者张隆半更恰当,他们俩一个是南部档案馆,一个就职北案,专业对口。”
突然听到以前的身份,张海言有些许恍惚,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道鲜活的笑颜,心头划过淡淡的怅然。
大约过了几息,张海言惊觉回神,他不是一直沉寂在过去的人,既然已经发生了,就努力做到面对现实。
齐苏发觉张海言的失态,略感心疼,他抿着唇,琢磨着要不抽个空去南洋找找张海虾的魂魄,老这样惦记着,不疯才怪。
王胖子扒拉了几下尸首。
这些人死的相当怪,全身脱的近乎赤裸,皮肤上,脸上,也没挣扎打斗的痕迹,细思极恐,王胖子不敢多想。
按照程序,吴斜双手合十,轻声念了几遍阿弥陀佛,就匆忙用泥土掩盖了尸骨。
解语臣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,还在思考刚才看到的情景,张鈤山瞥来打探的视线,这个年轻的解当家不是一般的聪明,于是他道,“解当家可是想到了什么,能否谈谈?”
话一出,黑瞎子跟着瞥来好奇的眼神,解语臣的思绪被迫终止,眯了眯眼睛,缓声道,“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死掉的德国人,如果我没估计错误,这些死人应该与他息息相关。”
王胖子感慨,“果然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,还好全部死在这。”
张鈤山缓缓颔首,表示赞同,继而看向张启山,顿了一下,轻声道,“佛爷。”
张启山寡淡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微微转动脖子,黑瞳深沉似海,顺着声看了过去,用眼神平静的询问还有什么事。
张鈤山忍俊不禁,将拳头抵在唇边及时的遮掩住笑意。
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惧怕张启山,认为他不近人情,高不可攀,实际上只有张鈤山知道他这长官其实很好相处,比如刚才,张启山面容冷峻实则只是单纯的在发呆。
“副官你在笑什么?”
张启山眯了眯眼,如果他没看错,张鈤山似乎在笑,他长的很搞笑,张启山抚着衣服袖子上的皱痕,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过于锋利的眉眼。
齐苏纤长的指尖摸摸鼻梁,看着面露窘迫的张鈤山诚心为他默哀了几分钟,剩下的时间全拿来笑了。
一行人皆是没心没肺惯了,天塌下来也吓不到的大心脏,王胖子拍掉身上的污渍,一把勒住张隆半的肩头,哥俩好似的低语出声,“新来的海产品,老实交代,那门里有没有值钱的宝贝。”
张隆半呵呵两声,不想搭理见钱眼开的王胖子,张海杏点了根烟,语气幽幽的接过话茬,“那地方不可能藏着金银珠宝,有的只是一个恐怖的生物实验室。”
许是想到了自身的遭遇,张海杏的脸色称不上好看,冷冰冰的似要冻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