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这两批人,
科罗廖夫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家人,在他看来,给谁工作都是工作,苏俄不要他了,那找一个下家也在情理之中吧。
话虽如此,
但对这片土地以及理念的热爱,依旧让他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。
“安静点!”
活跃的氛围被一道急促的冷哼打断。
感受逐渐放缓的车速,
在生命威胁下,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,默默将自己的手掌和脸庞铺上了厚厚一层煤粉。
车厢被打开,
几个军官拿着检测用的小本,爬上车冷冽的目光在他们掌心和脸庞扫过。
“前往港口治铁厂开展搬迁工作?同志麻烦出示一下相关的文件。”
负责带领的士兵站起身标准了敬了个军礼后,从腰间取出一张布满折痕的通行文书。
仔细检测文件无误后,
领头的军官眼神一凝,挥挥手示意其他检测员先出去后,从不起眼的角落慢悠悠的捡起一副眼镜。
士兵浑身一僵,
血液像是被寒风冻住了般止不住的倒流,其他人见到这一幕更是双眼紧闭,做好了等死的准备。
下意识的想摸枪,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搭上了士兵的肩头。
军官不紧不慢的将眼镜递到他的手心,不紧不慢的说道:
“你的眼镜同志,这种‘贵重物品’你下次可要小心点。”
说罢扭头离开了车厢,
挥挥手做出了一个放行的手势。
他其实踏上车厢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不对劲,或者说这几个星期以来,他见过无数同样的场景了。
之所以选择放他们一马也很简单,毕竟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就等于给自己留一条生路。
他可不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成为肃清的对象,
如果自己现在把他们的生路断了,假以时日不也是把自己的生路断了?
目送车辆远去没多久,
几辆快速驶来的军车吸引了他的注意,刚准备上去盘问,一本证件甩到了地上,严厉的声音略显慌张的问道:
“刚才是不是有几辆载满人的卡车从这个监测站过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