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晚最怕的就是这句话,若男至今仍对自己剑魂保持着放任自流的态度,表示她心结仍未解开。他急道:“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,我也要带你去看,这个事情没得商量。”“对,若男姐,这次你一定得听他的。”青鸾也说。见二人如此坚决,沈若男笑笑没有出声。
是夜,何百忌和洛非花都已入定,秦晚也发出均匀睡声,沈若男悄声走出冰板房,在雪地中踽踽独行。越走越远,足迹延伸至山谷,最终在一大片空地停下。天空尚有半弯残月,辉光如水,洒落在她的肩头,沈若男抽出佩剑挺拔站定。
“对不起啦,很久没用你”,她抱歉地对名为“霞”的长剑说。振雀是无可挑剔的好伙伴,为了掩饰身份和修为,她努力学习剑器之道,但内心深处长剑才是最亲密战友。随手挽了个剑花,是熟悉的感觉,剑尖、剑刃、剑脊上,红炎剑气煌煌而生,昔日的她回来了。
身随剑动,沈若男施展出师门剑技。步伐精准无误,姿式浑然天成,虽然剑魂不在,但剑没有忘记她。一招一式,心随意转,沈若男在剑中寻求答案。
“我该怎么做?”她冷静向自己发问。此刻沈若男已不像初被秦晚救下时惭恨欲死,但事实不容回避,因为自己,宗门两大梁柱的水云真人、不语真人都陨落了。“从不后悔救下玄真,可晚儿你也救下了我,现在却让我很困扰啊!”
飘落的雪花被剑气搅动震成碎末,沈若男长剑如龙。“毫无保留,全心呵护自己的师尊,因为我他老人家不知为此在宗门内要受多少委屈,这个罪孽要还的;可这边,视我如亲姐妹般的鸾儿,我放心就这么离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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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抉择、不放心,不舍得,最是他。
玄真白天郑重将秦晚托付给了自己,这个男人刚刚与玄真分别,如果自己再离开,鸾儿留在京城,他该有多寂寞。调皮的、爽朗的、脆弱的、冷静的、油滑的、睿智的、强大的,可爱的他。
不舍离去,没有了我,他该怎么办呢,没有了他,我该怎么办呢?
剑势破风,发出轻微响声。私情和大义,沈若男内心深处似乎很早就有决定,但这一剑却迟迟不忍落下,斩断和亲密之人羁绊的剑。
“若男,看招。”熟悉的轻喝声中,他的拳来了。秦晚的声音喝破迷茫,挟带气芒的一拳向她正面轰来。初初的愕然一闪而过,望着秦晚认真眼神,沈若男红炎剑气绽放,剑尖斜挑迎向来势,随即削向未被牵魂包裹着的秦晚右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