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，21：00

我翻看着红木办公桌上的一叠资料，确认那些披着人皮的“恶魔”所下注的游戏玩家，手指最后在一面简介前停下。

“程云，18岁，1月13日生。”

我看着一寸照片中被刘海半挡住的眼睛，那眼神除了用冷漠来形容我想不到任何词，就像是对一切事物都感到无趣。

我嘴角微微勾起，端起瓷杯抿了口苦涩的黑咖啡，脑袋稍稍清醒，我站起身看向远方。

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整个游戏场景一览无余，就像是君王俯瞰着属于自己的领地，那群愚蠢的赞助商只是在下层沉迷于醉生梦死。

“滴——滴——滴！”

复古镀金电话毫无征兆的响起。

确认了时间后，我拿起话筒凑到耳边。

“喂，晚上好，黑川先生。”

话筒中传来了我意料之中的男性声音，只是比我预料的要早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。

我换上笑脸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易近人。

“程云玩家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？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好了。”

这个电话号码是我事先就保存在他手环中的，我实在是在意他到底会在这场游戏中做些什么。

“抱歉，我就单刀直入了，请让我最后再确认一遍——点数真的是万能的吗？”

“是的，那当然。”

片刻后，程云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
“我明白了，那么我想买个人。”

对方的语气十分平静，完全听不出有任何波澜。

第一次对话的情况我也预演过10遍左右，实在没想到他会向我买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