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何止是宫里?臣妾听说,”牛才人说道,“连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这样流传,臣妾听了,也替皇后娘娘委屈。”
“哦?连京城也这般讹传?”元淮皱着眉头说道,“究竟是何人故意散播流言、中伤皇后,还是无风不起浪,其来有自呢?”
唐简卉一听,便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元淮,心中想,想不到陛下竟然对皇后起了疑心?
“贵妃,你觉得呢?”元淮笑着问道。
“臣妾?”唐简卉是何等聪明的人,一听便知道元淮这话实在试探她,看她究竟是站在流言这边还是皇后这边,唐简卉也笑着说道,“臣妾的想头,和陛下一样,真凶不明,不敢乱说,只等着内侍省、内坊局、宫正局的人早日查明真凶罢了。在此之前,不敢多想别的,只求着太子殿下与陶良娣早日安然无恙,臣妾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才人,你呢?”元淮又问牛才人道。
“臣妾的想法竟和贵妃娘娘一样,只求太子内外早些康复,陛下也能不这般日夜悬心、神形操劳了。”牛才人欠身说道。
十一皇子常倜已经四岁,已经通人事,跑到唐简卉的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。
元淮看这孩子的样子滑稽古怪,便问道,“这孩子说什么?”
唐简卉也笑着回道,“倜儿方才说,父皇瘦了,他看在眼里,觉得甚是心疼呢。”
元淮听着,眼睛径直看着常倜,常倜也点点头,元淮心中才觉得自己的儿子心疼自己,不是别人教唆他这么说的,便微笑着张开双臂,常倜也小步跑到了元淮的怀里。
唐简卉与牛才人在含章殿略说了一会儿话,便带着两个皇子往鸣鸾阁走去了,在回去的路上,唐简卉让乳母先一步带两个皇子回去,与牛才人在回去的路上小步走着,问道,
“这几日,才人可觉得陛下有什么异常?”
“是,”牛才人回头看了跟随们一眼,示意他们止步,凑到唐简卉的跟前,对唐简卉轻声说道,“昨日臣妾侍奉陛下用过汤药,炖了银耳雪梨羹,正要去拿,不曾想自己的帕子遗落在了殿里,正要去拿,就听见康福在陛下的耳边,对陛下说起宫中与京中的流言,与今日娘娘与臣妾回禀的别无二致,臣妾今日就觉得疑惑,陛下明明知道这流言,怎么听娘娘说起,竟像是头一次听到的样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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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这样的事?你可看仔细了,是康福亲口对陛下说的?”唐简卉问道。
“是,千真万确,说得比娘娘还仔细呢,连京城里哪个坊、哪条巷都一清二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