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明白其中的关窍?”诸葛忆荪问道。
“不明白。”
“正是因为这张将军和咱们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,咱们不忍看他被叛军枭首示众,攻下瞿塘关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其隆重安葬,那天下的有识之士看了,都会以为咱们宁王是礼贤下士、爱惜将才之人,一来为咱们宁王赢得了天下有识之人的心,二来,咱们麾下多为雪川旧部,将来若要成一番大事业,只靠着雪川的旧部是不够的,还要广纳贤才,也好成为佺儿的依靠和后盾。”诸葛忆荪说道。
“将来要成一番大事业?”月娇听着,疑惑地问道,“姐姐说的大事业,究竟指的是什么呢?”
“娇儿,你也看见了,”诸葛忆荪说道,“如今天下大乱,若是这天下将来落在了高氏或者其他人的手中,只怕凭借咱们,也难以偏安一隅,将来必受其乱,说不定他们为了扫除以及,与咱们必有一战,与其被动地等着别人来侵吞自己,让咱们这些年在雪川的经营都化为泡影,不如拼一把,让这天下由咱们主宰,一定比如今的陛下、高氏或是其他的什么人要强许多呢。”
“姐姐是说,想让佺儿登上储君之位?”月娇问道。
“不止是储君,而是皇帝。”诸葛忆荪说道。
“可是这能行吗?”月娇问道。
“为何不行?如今咱们已经占据了蜀中,下一步就是拿下叛军侵占的江南二道、山南二道、淮南道,距离直抵京城、夺回大位,就有那么几步路了。”诸葛忆荪说道。
“即便如此,陛下能答应吗?姐姐你没有看到,如今的陛下宠爱唐氏,唐氏还有两个儿子呢,先前人人都说,陛下会立唐氏的儿子为储君。”月娇说道。
“先前是先前,眼下是眼下,先前的陛下是一言九鼎的至尊天子,眼下的陛下是狼狈出逃的丧家之犬,如今的他,只是个名份上的天子,早已无法真正左右后继之君。”诸葛忆荪说道。
“那何人可以左右?难道谁手上的兵力,谁击退了叛军,谁就可以决定皇帝大位花落谁家?”月娇问道。
“不错。”诸葛忆荪说道,“如今咱们已经占据了蜀中,又兵发两路进兵关中,将来能击退叛军、重振大黎江山的,除了咱们,再无旁人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还是不想回那座无聊透顶的皇宫里,咱们雪川多好啊,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?”月娇不情愿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