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簟应着,将所有织物都胡乱摆放,将布偶上的字条、头饰取下,让这布偶看着与寻常布偶无异,又放在两个承盘中,与宝篆端着,往司衣房众人处走去。
司衣房众人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,只看着两个女官胸前的承盘中摆放着几件新新旧旧的织物,且针法不一,不知究竟是什么道理。
众人正疑惑之时,只听元淮和颜悦色地吩咐道。“你们都是精通刺绣穿罗之人, 且看一看,眼前的这些织绣之物,有哪些是出自同一人之手,且当着朕、皇后、昭容的面,分辨分辨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众人都应着。
宝簟又对着殿外吩咐道,“来人。”
不一会儿,进来了八个含章殿的宫女、八个太监,守在了司衣房众人身边,为了杜绝她们互通消息,趁机作弊。
司衣房的十三个绣娘、女史,最年轻的一个入宫也已经九年了,看这些刺绣织物是再熟悉不过的,不一会儿,就将这两盘的织物分成了两份,一份是七皇子常信从前穿过的旧衣裳,还有一份就是那布偶、荷包、从芒角房中搜出的织绣织物。
两个司衣房的典衣端着承盘上前回道,一位于典衣说道,“回禀陛下,奴婢们愚笨,不能知晓陛下深意,只是拙眼瞧着,这些织物是出自一人之手,用的都是苏绣的绣法。”
另一个肖典衣说道,“回禀陛下,这些织物,用的是宫中流行的秦绣绣法,虽然与司衣房众人的绣法不同,可奴婢们看的真切,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“你们可曾眼花看错?”元淮对肖典衣说道,“兹事体大,若是你们敢搪塞、愚弄朕,朕可是要严刑追究的。”
肖典衣与于典衣对视一眼,二人也担心被责罚,又回去与十三位司衣房的绣娘、女史商量了一番,只听肖典衣回道,“奴婢以在司衣房当差十余年的资历保证,绝不会看错,这荷包、汗巾、手帕、发带、布偶、香囊都是用的秦绣针法,的的确确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“不会有错?”元淮问道。
“是。”肖典衣与于典衣都应道。
元淮眼神中露出一股冷冷的杀意,看着一旁已经哆哆嗦嗦地芒角,“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