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为什么。
问就是当时当刻最优的解答,没有为什么。
见证了西门哀的死亡过程,南宫翠山才真的意识到赵平乱的恐怖,也才真的愿意相信,赵平乱敢于设计一位京官的非自然死亡缘由。
正六品京官,随便被扣上一个建奴奸细的帽子,再随意刺激得其奋起反抗,便能当场诛杀,毫不手软。
这样的死亡构建能力,这种干脆利落的杀伐决断,越是细品,越是心惊,也越是为自己降而复叛的举动感到懊恼。
现在,也没有什么中立不中立的选项了,身为目击者,也只能坚定的站在赵平乱这边,坚称西门哀就是建奴奸细了。
同为刑部主事,公羊智则是更多了几分庆幸,还好投降得早,不然也得当建奴奸细。
这赵平乱也太猛了,竟然为了两只狗,便敢当街诛杀一名正六品京官。
军伍出身的人,就是猛!
此时心中最为复杂的,恐怕就要数夏雷竹了。
赵平乱能够通过自己的杀伐震慑住这里的所有人,可是,朝堂纷争,可不会惧怕一个武夫的杀气。
赵平乱在当时当刻,能够随意构建一个罪名便斩杀了一位六品京官,可是如何自洽化这样的构陷,才是赵平乱最需要去处理的问题。
也是赵平乱在后续的朝堂纷争之中,最需要去应对的问题。
不然,现在杀得越爽,后面在被攻讦弹劾之时,也会越是凄凉。
身为中途投降赵平乱的幕僚,被周延儒所记恨的幕僚,夏雷竹此时,其实要比赵平乱更为的危险。
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整体思虑一遍,到底应该如何去证明西门哀是奸细呢?
又或者,站在周延儒等人的立场上,又应该如何去证明西门哀不是奸细呢?
思来想去,夏雷竹都没有找到很好的论点。
毕竟,西门哀已死,口供没了,不管是不是奸细,都不可能在其住所之中找到与建奴相关的文字证据。
似乎所有的一切,只能回归于西门哀在最近这段时间之内的现实表现了。
从西门哀出现在成国公府邸之后,他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都有物证,也都有人证。
两次毒杀用于追踪建奴窝点的犬只,在被点名怀疑是建奴奸细之后,竟然还敢于武力反抗,如此种种,足以用于支持临场斩杀建奴奸细的判断。
似乎,有了这些临场证据的支撑,西门哀就是可以被认定为是建奴奸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