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等待的过程之中,两人也没闲着,各自派出了说降的使者。
……
随着江左镇的大门缓缓打开。
刘达身穿深黑色战甲,背上背着一把深黑色的宽厚大刀,骑着马儿慢悠悠的走了出来,来到距离使者约摸三丈的距离方才停下。
使者看着刘达,心头暗暗惊道:仅仅十来丈的距离,竟是让他胯下,体型壮硕的寒州马,都如此吃力,也不知这人怎么长的!
然而还没等使者缓过神来,将来意说出口。
刘达便已是抽出背上的大道开口道:“你可是来劝降的?”
使者????
这是什么路数?
使者一时间乱了方寸,却还是说道:“正是,我们虎威军唐大将军,念及你们和我们有着大夏同脉之情,不忍......”
然而不等使者将话讲完,刘达已是双腿猛得一夹,马儿抬蹄嘶鸣一声便冲上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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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者!!!!
但转瞬间,使者便反应过来,抽出腰间长剑,毫不示弱冲将上去:“放肆!我好歹也将封六品,你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......”
使者边说边是朝着刘达直冲而去,可他话未说完,挥出的长剑,便已经撞到了刘达的大刀之上!
下一瞬间,使者手中的剑已是剑身直贴自己胸膛,使者直觉胸口受到猛击,整个人被这巨大的力道,震得飞下马来,跌倒在地,一口腥红吐了出来。
使者再抬头时,刘达的大刀已是架在他的脖子上,不屑道:“六品?老子刚来时,连世子都打过!若非两军交战有着不斩来使的规定,现在你已经是我刘达的刀下亡魂,回去告诉唐风继,我家程大哥说了,要战便战,再派使者来,来一个他射杀一个!滚!”
......
城上看着刘达大显威风的程子孝,那是满面笑容:“可以,不愧是我程子孝,手把手教出来徒弟,那一刀角度比刚来时,不知刁钻了多少。”
而另一边,虎威军众人自然也见到了这一幕。
待到使者狼狈回来,将刘达所言尽数转告之后,唐风继更是未怒反喜:“都说这萧家军中出将才,你不敌他,并非什么丢脸之事,毕竟行军打仗也并非是逞匹夫之勇。
不过这刘达,看其出手,还稍显稚嫩,是块璞玉,而且看样子当是刚入伍没多久,否则寒州马天下闻名,又怎会让他找不到一匹合适的坐骑,传令下去,破城之后,务必生擒此人!”
......
而霍冲派去江鱼乡说降的使者,待遇则好了许多,并未遇到刘达这等不讲道理,抬手就干的人,
只不过应梁并未见使者,他很清楚使者的来意,于是直接让手下人,将他多年来随身记录的小册子拿给来使者,让其转交给霍冲。
霍冲打开册子之后,脸上的表情,急速的变化,从最开始的平淡,不屑,再到震惊,最后合上册子之时,霍冲再看向江鱼乡上的应梁之时,眼里已是敬重,他彻底打消了说降的念头,只是派人将册子送了回去。
册子外观很有年头,有着很多血污干涸后留下的印记,上面则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。
‘大夏九十一年春天,八百蛮军袭扰草坝村,我率众三百六十人,赶赴草坝村,我部杀敌一百七十八人,折损九十八人,我肋部受创,刀伤长约三寸,为此大哥允我一坛好久......’
‘大夏九十一年秋天,我率众七百六十三人,于流溪村遇到蛮军两千余骑,此役我部杀敌难记,折损六百人,我醒来之时已是七天之后,三月方可下床行走......’
‘大夏九十八年.......’
“大夏九十九年......”
......
‘大夏一一二年,天地大寒,风雪连月。数十万蛮军兵进清风城,大哥与我率众,死守清风,战斗多日,所部弟兄几近死绝,我应梁堂堂七尺儿郎,年华虽逝,护国之心却未曾见老,
此役我已报必死之心,若后人能拾到此册,知我从军半生之经历,亦算的来此世上走了一遭......
清风之战我军几近消亡,危亡之际,大侄女萧昙领兵杀到,此日还是她大婚之日,我作为叔父,愧矣,愧矣......’
而也正是这些应梁的随笔记录,让霍冲明白了,他对面的这位老将守卫大夏边疆,戎马半生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多少次强敌压境,多少次身处险境,身上更是战创无数,都从未动过一丝投降的念头,现在自己在试图劝降,岂不是侮辱了这名老将。
于是霍冲,只是静静的看着江鱼乡,静静的等待他的步卒和攻城器械。
......
时间点滴流逝。
两座城,四队兵马遥遥相望,时不时有一阵马啸声起,其余时间,人人脸上皆是严肃,空气中似乎都在弥漫着血腥的气味。
约摸一个时辰之后,几近黄昏之时,一阵阵井然有序的步兵队伍踏地之声开始传扬而来。
“格叽,格叽。”
紧接着一架架投石车木轮滚动的声响,彻底打破了这份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