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日陶高脸色好不到哪里去,他对乌兰巴日的的话非常认同:“川南贼军竟如此凶狠,这是在成都时未曾料到的。再这样下去,只怕这些草原雄鹰就要在这里折翼了。乌兰巴日,你有何良策?”
“左边贼军来势汹汹,竟无人能挡,若被其撼动阵脚,则大势去矣,须得有人留下与之周旋,并且城门尚可再争夺一番,此事便由我来担当,你设法带人冲出前面街道,或许,事情还有转机。”
哈日陶高知在北门口与敌厮杀,最是危险,他也为乌兰巴日勇担此任深为感动,但眼下也只有如此,便道:“若夺得城门,大军便顺势而进,届时头功当属哥哥,我去也!”
说罢,哈日陶高恐拖得久了越发不利,便指挥铁骑朝被堵的街道猛冲,欲冲开鹿角栅栏。刚到栅栏边,那头便射来十数箭,早有朱雀军弓手利用栅栏的掩护,借着空隙朝街道之中开始射箭。但身无遮掩的鞑子则没那么好运,他们每射杀一名宋军,往往要付出三、四倍的代价。而且街道并不宽敞,没有绕过障碍从后面打击敌军,哈日陶高空有一身力气,除了硬冲之外,却别无他法。
城头之上,黄麻大手一挥,三台床弩先后发作,碗口粗细的大箭如脱缰野马,扎向这直直的大正街道,巨大的惯性之下,大箭扎上一匹正在弯弓反击的拔都鲁,将整个带起,又撞上前面的两人,带着“噼啪”声才堪堪着地,被大箭挨上,人畜非死即伤,三支箭过去,拔都鲁再添几具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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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日陶高被打得痛了,看着已造成己方五六名勇士毙命的巨箭,他计上心来,命人抬着大箭,作为冲撞工具,朝那些鹿角栅栏撞去,并不断的打气道:“勇士们,只要冲开前方栅栏,敌军如何奈何得了我拔都鲁,撞!”
不得不说,就连黄麻也未料到鞑子居然会就地取材,但三道栅栏本就是薄弱之处,但守兵早有准备,那些民壮辅兵早就将一锅一锅的水烧得滚开,待那哈日陶高的兵马靠近,屋檐上突然下起了暴雨,不,不是暴雨,而是滚水雨。
金汤不多了,但城内水还是不缺的,这还是富含盐份的滚水雨--富顺监自然不缺制盐的卤水。如果鞑子再不进攻栅栏,黄麻可要调这些辅兵民壮将烧开的水去洒城门洞口的鞑子了。九十多百度的高温淋下来,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。街面上,被烫得哇哇惨叫的鞑子,加上盐份的刺激,绝少人能扛得住,纷纷躲避这似要煮肉汤的开水。而栅栏之后的宋兵们,却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从容的射击,更多的骑兵被射落马下。
哈日陶高也被淋中左手,一阵甩不掉的痛楚瞬间钻入大脑皮层,他一面举着盾牌,一面咬牙切齿的盯着还在不断降落的开水,退后十数米却艰难的道:“勇士们忍一忍,等蛮子的水用光了再冲!”
不错,开水用尽后,不是想要有就有的。眼看来自天空上的开水越来越少,冒着不断射出的箭,哈日陶高心下一横吼道:“撞~~”
这时,栅栏之处、屋檐之上,又凭空冒出石块,噼噼啪啪的砸将过来,越靠近栅栏被命中的几率就越高,不断有鞑子被砸死砸伤,但哈日陶高一门心思要冲破栅栏,哪怕要付出重大的代价,总比死在这陷阱里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