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芙蓉笑道:“也罢,小女子便去好了。那么,刘掌柜是不反对了?我也好向知州大人说个明白!”
李芙蓉这一番话,,刘二木颇有些为难:“这个嘛。。。。。。唉,朱雀军近来势大,又听闻与长宁军联手,这往后的大坝府,还不知姓甚么。人在屋檐下,岂能不低头,我刘家商铺,只要能不做亏本买卖,就不反对,若能分一杯羹,自然更妙不过,嘿嘿!”
刘二木这么说,其实也是众人的心思,皆随声附和,这回李芙蓉心里有底,马上送罢各商家,然后登长宁州府,却听到秦良臣道:“府内议事,请李掌柜稍候!”
话说兑票之事,其实在长宁军州府上,以李芗泉与伍思成为代表的两派,也未达成一致,现在,各据一方的二人,已经争论起来。
如此严热的天,伍思成仍然正襟危坐,脸上颗颗豆大汗珠,沿着脖子顺流而下,官服的领口处已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,他的一个小厮不停的为其扇风,也累得有如牛马。监州大人却一点也不在乎,他呷了一口茶,似乎又有力气了,对知州道:“大人可知,我大宋百余年前,就在这川地,使用过交子。”
这个交子,在后世的历史书便有提及,李芗泉点头称是:“这个我亦有所耳闻!”
“那大人又可知为何交子在使用近百年后却又消声灭迹呢?”
明知伍思成这是要挖一个坑让自己跳,但李芗泉确实不知道期间的缘由,他喑付一声“一跟你谈个正事,就他奶奶的吱吱歪歪,有屁就快放”,实际上,他讲出的话却是:“哦?我才疏学浅,这缘故,却是真不知情,还望伍大人说明一二。”
伍思成抚了几把胡须,派头做足之后,摆出一副诲人不倦的表情:“交子之法,盖有取于唐之飞钱也。我朝真宗时,张咏镇蜀,患蜀人铁钱重,不便贸易,设质剂之法,一交一缗,以三年为一界而换之。六十五年为二十二界,谓之交子,以便贸易,富人十六户主之!”。
他这一说,倒是把交子的来龙去源交待得清清楚楚,但伍思成马上话音一转,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杞人忧天的表情:“我朝哲宗年间,界率赠造,以给陕西沿边籴买及募兵之用,少者数十万缗,多者或至数百万缗,而成都乏用,用请印造,故每岁书放亦无定数。又数年,改交子为钱引,然较天圣一界已逾二十倍,而价愈损,不蓄本钱而增造无艺,至引一缗当钱十数。终弃。”
伍思成说到这里,已经大抵上将交子为什么后来消失的原因也说明白了,就是朝廷、官府滥用其信用,滥发交子使其成为了敛财的工具,掠夺民间的财富,交子没有了信用,也就丧失了流通的功能,从而失去了其自身存在的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