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自顾自的走开了,张靖隐约听到一句“鞑子岂会善罢甘休,但愿梅洞寨能撑得下去才好,李大人啊,伍某一心向宋,必全力以赴,这把骨头就托付给你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夜幕来临,李芗泉刚把《大宋勋田制度》的思路理清,担起了他亲卫职责的张靖就在院子里请示了:“大人,王散来了,不知大人肯让他进来吗?”
哦,王散?他怎么来了。李芗泉放下炭笔,又将灯芯拨了拨,堂屋内顿时亮堂了不少,这个家伙,是自己的首批跟班,但是他后来的种种表现,却是与自己越来越远,略一思考,还是道:“叫他进来吧。”
只见王散浅步向前,畏生生的向李芗泉深深一躬:“大人,小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芗泉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王散,心里一直搞不明白,按理说他俩是一起爬过山沟、钻过洞子的,还肩并肩打过鞑子,甚至这王散还救过自己,算是过命的交情了,自己有好处一定不会落下他,但不知怎的,后来他却疏远了自己。
“王大哥,坐,好久不见你来找我了,一定是有什么事吧,你尽管说,不要这么见外!”
王散一半屁股挨在椅子上,目光流离,不敢看李芗泉眼睛,有些愧疚道:“大人,实不相瞒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芗泉一笑:“又是‘实不相瞒’,你这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!不过无所谓了,你说吧,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得了的?”
王散犹豫了半天,脸上呈现出为难的表情,似乎在做一个颇为棘手的决定,最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看着李芗泉:“小的原本亦在长宁军任效用,七年前有一回与鞑子血战,都头战死,按军法小的必定要受罚,小的为了活命,逃至了南广水村安顿下去。
“上回去凌霄城时,小的被李由统领认出来了,他欲以逃军的罪罚威胁小的,后来小的不得不屈肥,应允他暗中向其通报大人的事宜,则可免受军法,小的念大人一直照顾有加,不敢监视,所以疏远。。。。。。则个。”
好家伙,除了陈再兴那什军兵明摆着监视外,居然王散这个niao人也是长宁军派来暗地里监视我的!!!
李芗泉严肃的盯着王散,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:“王散啊王散,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事?君子坦荡荡,我李芗泉做事行得正,坐得直,皆为了大宋,你也看到了罢,我也没有做对不起长宁的事!不过呢,你这么一说,我就能理解这些日子你的所做所为了。那你到底是长宁军还是朱雀军的军兵?”
王散也是一愕,对自己的身份有些拿不准。
“这样罢,我到时修书一封,与易统制沟通一下,愿意留在朱雀军中的长宁军军兵,请他放人,要回凌霄城的,我也放人!你做何决断?”
王散这回没有犹豫,讲出心事之后似乎轻松多了:“大人,小的今日认清了形势,当一心一意追随大人,鞍前马后,誓死效命,如有违心,天诛地灭!”
“停停停,不要发誓,你要知道,发誓是没有用的。俗话说听其言,观其行,好好干!但人各有志,不愿意的不能强求,想要来的,我当然欢迎,反正现在缺人手!”李芗泉顿了一顿,念在旧情的份上,他觉得还是给王散机会:“你箭法不错,朱雀军要设神箭都,你可愿意任押队一职?不过,如今不比当初,我是有要求的。做得优秀立功了,升任都头也不是不可能!”
押队可是管着50多号人,比起之前在长宁军中的效用身份,好上不知多少,想不到今晚来这一趟竟然求得这么件好差事,王散喜出望外,立即单膝跪地:“大人不计前嫌,标下感谢涕零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