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到一阵乱槽槽的狂呼:“梅洞寨已下,长宁贼军速速归降,可免一死!”
听这些骑兵操着一口流利的川地方言,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,进了瓮城内的鞑子骑兵也是新附军,但瓮城已下,哪怕正门未开,完全可以通过瓮城楼道杀往正城墙,然后进入寨内,这百十号人,足够用了,何况外面还有大兵可源源不断的开进。
刘整轻轻松了口气,事情到了这一步,基本就是稳操胜券甚至不用自己出面了。有一这回,估计那功勋是坐实了。方才出寨浪战,差点丢却性命,好在一些无虞,值了!想到这里,刘整仰天大笑不止。
李芗泉瞧得刘整那贼子得意的笑,胸中的愤怒转化为杀气,暴喝道:“兀那叛贼,笑甚,吃我一箭!”
如晴天里突然一声霹雳,硬生生的将刘整的笑声打断,隔得老远,刘整看到正门城墙处,那个来自东婆罗番国的家伙,正举着他那把怪异的弓,对准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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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芗泉,又厮要做甚?!”刘整心里一紧,这个自称来自东婆罗国的家伙,据说天生勇力,曾独自一人在半月湖格杀三名正牌蒙古大兵,又在梅洞寨南面的山坡上隔着老远就射杀数人,如果他不是番夷,就凭这些功勋,在长宁军少说也得转几回阶级了。不过在梅洞寨,平素他俩之间不是没打过交道,但只限于“吃过饭没”之类,并无深交。
“此乃大元之事,汝番国小民插手作甚。。。。。。”刘整话未落音,当空一箭疾速射来,速度之快,比神臂弩有过之而不及,刘整只来得及稍作躲闪,一支改造过的复合弓箭就已经刺入右胸,若不是他的亲信将他扶住,他只怕要被射落于城下。
劲道之大,绝不是一般的羽箭可比,这支箭竟然能穿透胸甲,必是稀缺的破甲箭无疑,想不到对方臂力如此之强,果然所言非虚!胸口的剧痛让他瞬间有力量抽空的感觉,赶忙跳下城头,斜斜的靠在寨墙之上大口喘着粗气。
正好将李芗泉射翻叛贼刘整瞅在眼里的陈再兴连声击掌赞道:“副将好射法,果真百步穿杨,再兴佩服!”
这时,城内传来呐喊之声,原来是那七哥搜罗了一支长宁军前来,再往远处看,只见街道之上,似有骑兵正纵马而来,他们的后面,更有影影绰绰的身影不断从南寨冒出,想来必是谭如晓说动了那些骑兵,将朱雀军给放了出来。
这时,见百户被射翻,刘整的心腹皆戾气大增,在瓮城墙上大呼“杀死那直娘贼的婆罗国人”、“攻下梅洞寨,杀光长宁军”。
瓮城之下,鞑子百户这才明白,这刘整拿下瓮城确实不假,但离梅洞寨到手还有老大一段距离,最起码内城门还是紧闭的,而且正墙之上还不断传来金戈之音,这所有的事实,都说明一切才开始而不是结束,搞不好,还得靠自己这些人出手才能力挽狂澜,这不,那刘整竟然被对方一箭就给撂翻了,如此不经用的货色,何时被千户大人看上了。
还得看我如何打破梅洞寨,这个头功恐怕非我莫属,那刘整,最好被人射死,就没人跟自己争功了。鞑子百户想到这,大声喝道:“上瓮城,杀!”
几乎同时,力量大增的长宁军也暴喝声声:“杀!”
个个血脉贲张的敌我两方均喊出震天的嚎叫,顷刻之间,羽箭便不打招呼的互射起来,寨墙之上,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地,但同伴的鲜血更激发了这些人奋勇向前。
李芗泉看了一眼瓮城的寨门还敞开着,心里不禁着急:“七哥,再去叫人,我们的兵力弱了些,王散你父子把那个李郎中也叫来,多带伤药,蓝梨也去。当下最要紧的,是必须把瓮城门关上,不然寨外的鞑子源源不断的进来,我们打光了也于事无补。再兴,你速带人去关了寨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