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帮民众,青壮多,还有一支人数四百有余号称的乡勇(韩亮是不承认朱雀军名号的),而且面貌还挺精神,看在眼里记在心里,不能不让韩亮有些眼红,同时,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地盘内,还有另一支兵马存在。
没几天,长宁军似乎就打定了主意要吃掉这批民众,李芗泉穷怕了,哪里肯,这是自己的嫡系人马,刚来梅洞寨,韩亮便与他在暗底里展开了竞争,迫使李芗泉大半天的时候都呆在兵营,与他们进行各种互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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效果有没有不知道,至少他们还是将李芗泉视为头领的,对于“朱雀军”的掌握,李芗泉当然是寸土不让,韩亮打算过段时间找机会将李芗泉“护送”至凌霄城进行软禁,再将他的一干心腹分化,哼哼,到时谁也拿自己没折。
另一方面,韩亮也不是省油的灯,他掌握着粮食这一命脉,此点尤为重要,通过几天的酝酿,韩正将终于祭出了必杀技,与伍思成等一干文武直接用到了李芗泉的住所。
韩亮呷了口茶,眼睛只是盯着茶杯,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宝贝:“特使大人,这茶汤倒是新鲜,竟然有此种煮法。”
李芗泉知道这位不常来的正将肯定有事,而且猜测多半与望湘村民众有关,便敷衍道:“我喝不惯这里的茶。。。。。。哦,是茶汤,还是习惯了直接泡。”
韩亮当然不会在这个“煮”还是“泡”的问题上纠结,只不过找点话题,以打开尴尬的局面而已,终于,他定了定神,郑重的道:“这也大抵是婆罗国的方式吧,特使有心情喝茶,却不会知晓韩某这些日子,快要愁煞了。我也不卖关子,今日前来,就跟特使商议商议。”
李芗泉喑付,我这才回梅洞寨没几天,这么按捺不住了,便道:“莫非鞑子要攻梅洞寨?”
韩亮先是叹了口气,然后又再悲天悯人了一会才意味深长的道:“那倒不是!而是春播伊始,要熬到收成之时,还有三四个来月,如今这个时节,梅洞寨本就军民达千余口,如今望湘村等民众前来,猛然增加两千口,虽说他们也带了些食粮来,但终究撑不了多久。
“特使不当家,不知油米贵啊。须知,这粮粖却不是天上掉下来的,我身兼军民两责,无一日不要思量。这些日子,韩某是食不知味、夜不能寐啊!”
为粮食而来?李芗泉咳咳两声:“将军无事不登三宝殿,还带上了伍大人,肯定是有要事商量,有何建议,大可直接讲出来。”
韩亮微微一笑:“特使果然爽快!既如此,我便斗胆直说了。如今粮粖短缺,梅洞寨民众无人不司耕种,这望湘村百姓嘛,总不能坐吃山空吧,因此,耕种之事,可不能例外,寨东原本有良田百余顷,荒芜一些年头了,水渠原本也是有的,只不过堵了,只需料理一番除除草再播些种,秋后也能产些谷子。
“伍大人近来无事,他倒是想把农耕这一件大事抓起来,因此,还需要特使好生配合,安排泸州过来的百姓一起从事耕种之事。只是民众嘛,需得统一服从伍大人的调配,不分梅洞与望湘,毕竟,皆是大宋子民嘛,又是耕种这等紧要之事。”
李芗泉思索了一下,长宁军有多少粮粖,这是他们的机密,他不知情,韩亮也不会明说。但他知道韩亮说得没错,耕种是百姓的头等大事,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,不耕种哪来的粮,望湘村等地的民众也不能白吃白住吧。因此,李芗泉也不反对:“此乃正事、要事,应该应该,我照办便是,所有泸州百姓,听从伍判官安排!”
韩亮又呷了口茶道:“特使果然大人大量,韩某敬仰,如此便说定了,还请向百姓多多解释,我会请专司农耕的吏员前来督促补种之事。”
“将军言重了,这本是我们应该配合的。”
“既如此,那便不打搅特使,我等告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