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乌日吉呼继续说道:“当日那场败仗之后,由于在下一时疏忽,竟然让那阿古达木有机会趁机逃跑。我原本想要追问清楚事情原委,但却遭到了他的亲信侍卫们的顽强抵抗。他们甚至还射杀了我们派去追赶的多名探马赤军人,拼命保护着这个恶徒逃脱,实在是罪责难逃啊!”
听到这里,莫刺儿心中暗自思忖起来。他曾经听说过那个阿古达木性格十分嚣张跋扈,甚至曾经在战场上亲手杀死过自己一方的主将。要不是因为张孝忠顾念他过去立下的功劳,恐怕早就已经将他斩首示众了。没想到今天这个家伙居然又企图谋害主将,其用心险恶至极,简直是天理难容。
当然,他心中自然也是有着疑虑,并没有完全相信乌日吉呼所言。然而此时此刻,他和乌日吉呼都急需更多的挡箭牌来保护自己。于是他沉声道:“好一个阿古达木,难道他真的暗中勾结了长宁军吗?”
乌日吉呼立刻附和道:“属下猜测这恶贼早在当年斩杀我方主将之前,便已经被长宁军所收买。此次竟然还让他找到可乘之机,致使我军遭受重创。毫无疑问,这个阿古达木就是长宁军派来的奸细,实在是我大元朝莫大的耻辱啊!若不能将此獠正法,我誓不为人!”
莫刺儿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,厉声道:“本达鲁花赤也正是此意!乌日吉呼听令,现封你为讨逆将,速向周边各地的府、军、监发送紧急塘报,务必协调各方力量全面搜索阿古达木的行踪。不管这人逃窜至天涯海角,一旦发现踪迹,必须立即将其剿灭,绝不能留下任何后患!”
他还在“就地”二字上加了重音,正合乌日吉呼意思。
谈完阿古达木之事,莫刺儿看着挂在墙上的大元四川、云南两张舆图,许久才悠悠的回转头对乌日吉呼道:“捕杀叛逆不可耽搁,但这四川一地,唯长宁军,却是军户府长期以来的一块心病,足下有何提议?”
攻伐长宁军,历来由大坝军民府担当重任,而双河镇千户府又是惯用前锋,这乌日吉呼带兵与长宁军在八年内大小交战百次,双方互有胜负,对长宁军的战力颇有见解,他谨慎道:“在下观长宁军,自至元十六年至今,虽兵势一再收缩,只限于凌霄山一带,但每次交战,皆与我大元大兵针锋相对,毫不示弱,说真心话,在下也是颇为佩服。”
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,莫刺儿抬了抬眉毛,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乌日吉呼,鼓励他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。
“当然,八年来,我大元亦对长宁军进行了招抚,但毫无建树。在下窃认为,这是给予的许诺并未达到易云霄的要求。我倒有两个法子,其一,实授易云霄千户长,余者皆可拔擢赏赐,或是金银或是良田,可不一而足;如仍不成事,可分化长宁军,当下,梅洞寨孤悬凌霄之外,只要将军下令,在下愿遣得力人手前往招抚。”
莫刺儿微微一笑,学着汉人的模样摸了摸几根山羊胡须,这两计,如果能成,可免去刀兵之苦,试上一试,倒也无妨,就算不成,也无甚损伤。大元立国至今,内外攻伐不断,如今大势已成,正是亟需保养国力民力之时,当今皇上也是三番五次的规劝各院省府要与民休息。
“乌日吉呼,就依你所言,本达鲁花赤即上书行省禀告石头寨一战,少不得要打点下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将军,我已着人送来盘缠两箱,以供信使车马之用,万望成全。”
莫刺儿瞥了一眼堂外的两口硕大的木箱,似乎沉甸甸的模样。心道信使自有薪俸,哪用下面出资,这乌日吉呼,分明是。。。。。。
此子可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