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从这张英的交流当中,李芗泉发现对方的话比起这生涩的蜀语却是容易听明白得多了,口音很像自己的家乡话,基本不用连猜带想,难道他就是刘老族长说过的驯虎师张英?
这时李芗泉注意到那条豹子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什么,但对旁边的人是熟视无睹!他已有几分明白,便问:“你可就是那壮士张英?刘家村族长曾向我提起,其实本人祖籍乃湖南湘乡,就是荆湖南路的湘乡。”
张英格外诧异:“咦!正是正是,张某乃潭州长沙郡以北人氏,湘乡县亦属潭州,料不到竟与李特使大人为同乡,幸会幸会!”
难怪这个张英说话这么容易听懂,看来潭州在宋时的语音,与后世的湘乡话诸多共同之处(注:当今的湘乡话仍是古语,保留汉唐宋时期的口音、音调,是研究“古楚语”的活化石,乃全中国仅存的两大遗存古语之一),李芗泉顿时亲切感大增,伸出双手想要与他握手,想到这个时候没有握手的礼节,便又改为拱手并向天作了一辑:“感谢苍天念及艰难,让我在这里遇到了同乡,我的寻根之使命,就看到了希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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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而又对张英道:“东婆罗国有一句话:同乡见同乡,两眼泪汪汪,我们实在是有缘啊,以后只要张英大哥能用得上我李芗泉的地方,请尽管说,也请大哥不要烦我要请教一些事情。”
他的同乡只道这是李芗泉谦虚,只忙着恭敬道“张英不敢高攀特使,待我报予易统制知晓”之类,无形之中又将距离拉开了。
李芗泉一想,这就是南宋时候的等级观念吗?早知如此,我就不要自称婆罗国特使了,搞得双方很是生份。
“汝等在做甚?还不住手!”就在两人继续沟通中,张英对着自己的手下一声暴喝,李芗泉一瞄,却是他的那些人在尸体上寻找物什。是的,眼下还不是闲聊的时候,还有一个事,就是打扫战场,鞑子全军覆没,寸白军全线溃逃,无论是现场的死尸还是遗留的大量军资,都需要处理。
水潭一侧刘家村的几个人还在对岸观望,并没有绕双子瀑过来参与这事,再说这军资的获得与他们没有半点干系,有权决定的,现场就只有李芗泉与张英二人。
张英的眼睛大半时候都停留在那些装备上,跟在他身后的其它人,更是个个眼里放光,那种神情,仿佛一个叫花子突然之间看到一桌满汉全席摆在面前,李芗泉微微一笑,他们似乎对这一地的缴获十分的看重。
“咳咳,特使......大人,这些鞑子死有余辜,不过,这些个。。。。。。如何处置,您如何看?”张英终于按捺不住了。
其实李芗泉不知,古时出兵打仗,最大的奖赏当然是人头,这直接影响到将来的晋升,而缴获呢,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归胜利者一方的士卒的,所以,张英等人有些眼馋完全可以理解。
当下的李芗泉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,他内心还“嘿嘿”了两声,至于吗?
因自小爱好的缘故,对鞑子遗留的大弓与利箭他稍稍有点兴趣,然后就是那把缴来的铁枪,还算趁手,至于其它的刀枪棒套索之类的,在李芗泉看来,不过些破铜烂铁,没什么值得自己关注的。
当然,那些马匹倒是不错,但问题来了,马是要吃喝拉撒的,李芗泉会照料战马吗?有粮食喂吗?他现在还寄居在刘家村呢,哪里有资源养马,所以,他根本就不在意。
“张大哥,怎么处理你们说了算,我无所谓!”李芗泉大度的一挥。
“不然!此战特使大人出力颇多,理所当然占大头,且这里以大人为尊,如何处置,不容我等插手,张英上下皆以特使大人处置为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