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时,卫兵提着满满一桶清水进来。见他们的大将军赤膊身体在我面前,慌乱地退了出去。
盛青山没有言语,不知在想什么。我将他身前的伤口都处理妥当,略微晾干,便让他回去床上。“你后背淤血不散,恐怕难以自愈。我为你刺针放血。若觉得困乏,想睡就睡吧。”说着我从药箱里取出银针。
盛青山接连发作了几次,面色极差,乖顺地俯卧。没多久,就听他在半梦半醒间,含糊地问道:“你要走了吗?”
我将最后一根针刺入他的穴位,轻声细语,“睡吧。”
盛青山果然很快陷入沉睡。
我轻手轻脚走出内帐,请卫兵将其他几位将军叫来。
那卫兵不明所以,但因我是从内帐出来,也不敢多问。转身就去。
方才来时,我发现不仅是郭将军,就连杨将军身上也是有伤未愈。想必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将,平日粗糙惯了,不拘小节。亦或者都像盛青山这样,不以为意地拖着。殊不知许多病症,都是拖延坏了。
眼下没有敌人,也无灾情。
断没有讳疾忌医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