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东阳手指轻轻敲击桌案,台下人随着那轻轻的敲击声心跟着一抽一抽的,有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恐怖窒息氛围的人,晕倒在地,浑身抽搐。
李东阳终于开口,“许墨宋缺身为朝廷命官,勾结地方势力为祸一方,其罪行罄竹难书,本刺史在告示中已经将其罪状一一列明。别说我不教而诛,本刺史到并州足足五年,给了他们无数次机会,可他们不但不收敛,以为本官软弱可欺,反而就在本官的眼皮底下胆子越来越大,而且还对本官下毒,意图谋害本官。商人沙同海为富不仁,官商勾结沆瀣一气,欺行霸市为祸一方,杀人害命夺人钱财,上述三人均已被抄家灭门,不日将贴出告示,本官还会将此事上奏朝廷。并州顽疾已久,沉珂入体,若不用猛药,并州将会死在这些人手中。”
“而你们!”,李东阳一拍桌子,“都该死!”
台下人噗通跪倒,“大人,冤枉啊!”
“冤枉你奶奶个腿!”,李东阳一拍桌子,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本章推下台,你们自己看看,还有谁敢喊冤!
官员们趴在地上不敢起身,李东阳突然大喊:“看!”
官员们如被天雷灌耳,脑浆浑浊,强打精神捡起地上的本章,颤抖着观瞧,不多时,大厅便此起彼伏,“饶命啊大人,卑职一定会改过自新,卑职愿意交出所有家产,还请大人饶命!”
“并州混乱不是一年两年,而是几百年,历朝历代也不是对并州没有痛下杀手,只是,并州之乱乱在朝廷,乱在当权者,多少刺史上任不是被同化就是被刺杀,而遥控并州官场的人就在朝廷。你们也许指望着在朝廷的那些人救你们命,或者他们会直接要了本官的命,但是,本官可以告诉你们,那些人无论是谁,都将没有好下场,而且很快。不要心怀侥幸,哪怕是本官死,也会让你们死在本官前面!不信,可以试试看!”
“现在,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,记住,机会只有一次,马上归还你们侵占的田产矿山商铺,是谁的就还给谁,并且将不义之财上缴府库,三天,你们只有三天时间,三天后,若你们有谁抗命不遵心怀侥幸,本官将直接上门,到时候,你们将失去任何机会!对了,从此刻起,并州城封城三天,禁止外出和进入,试图逃走的,也可以试试!”
李东阳站起身,“各位,时间宝贵,都下去吧,三天后,我希望你们的脑袋还长在自己的脖子上!”
李东阳大步流星,走出大堂之外。
另一间房子,几位将军模样的人正等在那里,见李东阳来到,纷纷站起身,李东阳摆摆手,坐了下来,说道:“废话不说,你们都是我带来的兄弟,这几年跟着我受了不少窝囊气,诸位都是北华书院我的同窗,跟着我不但没有飞黄腾达,还时刻担心掉脑袋,今后我也不能承诺给你们什么,而且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安逸,但是,我承诺给你们的是在这个中洲大染坊里,保持那颗赤子之心,就像我们在书院时的慷慨激昂一样,初心不变,目标不变,改造这个天下,让它成为我们希望的样子。”
李东阳看了看这些和他一样有着澎湃激情的同窗,说道:“促使我下决心的有两件事,一件事就是他们居然给我下毒,这算是他们先动手狗急跳墙了,还有就是我和你们提起过的我的少年同窗,那个名震西洲的人来了,此刻就在这里,在府衙,在无所不在之处。”
同窗们立即站起身,目光炯炯,满含期待,李东阳笑道:“仅仅提到他,你们就如此,看来,和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不如提一嘴那个人的名字,咋地?另攀高枝?”
同窗们嘻嘻哈哈笑了起来,其中一人道:“只是好奇,只是好奇而已,这还吃醋,不大气!”
李东阳撇撇嘴,“现在为了防止那些人狗急跳墙,希望各位隐藏在那些势力里,尽量打探他们想做什么,准备怎么做,城门边我会亲自关照,各位也要当心自己的家眷,当然是有家眷的,这几天尽量待在家里,以防那些人掳走以作人质,从而和我们讲条件。”
“现在,因为封城,消息还没有传递出去,但是,那些那些隐藏在城内的大修士,他们也许有办法将并州的信息向外传播,若传出去,到了京城,以我对当今圣上的了解,他会不断地向并州送人头,而我们的任务就是送来一个杀一个,送来一批杀一批!”
李东阳苦笑,想起那封密信:李东阳你行不行啊?几年了?一个并州都搞不定,还有脸一心比肩我小弟?若再搞不定,你就回白塔镇吧,反正你这人出息不大了。
其实说的没错,直到小双来到,他才突然有了底气,出息真就...也就这样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