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礼不甘心。
他恨不得一脚把这狡猾的二哥踹进河水里淹死。他迅速翻身上马,手攥缰绳,居高临下道:“二哥,再会。”
他望了眼李元景怀里的沈薇,又似笑非笑补充了一句,挑衅意味十足:“看好她,将来我会把她带回南楚。”
挥舞马鞭,扬长而去。
山花烂漫,李元礼策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山野里。
潜藏的虎卫露面,拱手道:“皇上,后宫已稳。是否要追杀南楚皇帝?”
山风吹得李元景黑发缭乱,他俊脸阴沉,杀意和仁慈在心脏里斗争。
李元景想到南楚浩瀚的疆土,若是大庆一举开战,十年内也许能拿下南楚。可李元景也想到儿时的记忆,想起和弟弟李元礼追逐打闹的时光。
良久,帝王的仁慈勉强战胜杀意,李元景闭上眼:“不必。”
修复南楚这烂摊子,至少得耗费李元礼三五年的时间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,李元礼都没空对庆国动歪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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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浩荡荡的亲蚕礼和亲耕礼,在夕阳余晖里宣告结束。皇家仪仗队沿着长长的皇家宫道,返回巍峨皇城。
禁军开道,旌旗飞舞。宽敞的帝王车架内,沈薇已经换上干爽温暖的春裳。
她还在昏睡。
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毯。
马车摇晃,李元景坐在案桌一侧,黑眸久久落在昏睡的沈薇身上。睡着的沈薇面容恬静圆润,肤色白皙,如山野间盛开的牡丹。
李元景和沈薇同床共枕多年,他太熟悉沈薇的睡颜。
他安静端详着沈薇,俊眉缓缓蹙起。
他想到在湍急河流上,李元礼奋不顾身跳河救人;
他也想到,李元礼投向沈薇的炽热目光;
他还想到,李元礼逃走之前不知死活的那句“看好她,将来我会把她带回南楚”。
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,常年流连万花丛中,把男男女女视作床上的玩物。可风流的弟弟,竟然对沈薇生了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