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谌接过鱼鳞图,捧在手里细看,又和身边的吏员们商量了一番,这才对夏仁说:
“夏太守,这鱼鳞图册,实在是神来之笔啊!不知是何人所做?”
“哦,这个呀,就是我弄的一个小样。本就是发给你们各县做样例的。
云中郡那边,我已经在按照这个鱼鳞图去丈量和统计土地了。
我是想,让你们沙陵县这边也这么做。
如此,在土地方面,咱们也就有了一本清楚的账目。”
阎谌抚掌说道:“妙啊!夏太守这一招甚妙。如此妙计,若是奏报给朝廷,太守必然备受嘉奖啊!”
夏仁摇了摇头,笑道:“呵呵,朋若,你可别给我找骂了!
这东西,在我手中,我可以让他成为惠及民生的一本账。
可若是到了世家、豪强手中,可就成了盘剥百姓的利器。
到时候,天下的老百姓知道这东西是我搞出来的,还不得恨死我?”
“唉……”阎谌长叹一声,“只可惜,这样的宝物不能得见天日,太守您的功绩岂不就如同锦衣夜行一般了吗?”
“放心吧,朋若。你我的功绩,早晚有得见天日的时候。”
夏仁说完这句话,阎谌心中也是一颤。因为夏仁这话明显就是‘哥带你上分’的意思。有了这政绩,以后干个郡长史什么的,还不是手拿把掐的?
于是,阎谌也是一通彩虹屁不要钱似的,对着夏仁猛吹,弄得夏仁心花怒放,欢笑不已。
二人正说着,忽然一个县役模样的年轻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。
“报!报告太守,县令,大事不好!”
阎谌一皱眉毛,训斥道:“慌什么?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!”
这话说完,阎谌瞥了一眼夏仁,又赶紧一缩脖子,将视线看向那名县役。
“说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咸阳县发生民变。有人鼓动百姓和匈奴人发生冲突,打死匈奴人无数。
之后,乱民还冲击县衙,打死了县令王大人。
护城都尉崔大人事发时也在城中,被乱民打死。此时,咸阳县已被乱民占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