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冰糖雪梨,什么蜜汁枇杷,什么橘皮蜜饯,都已吃遍了。
一家人跟着吃的喉咙里直泛酸水,可几人的咳嗽仍不见好。
冰敷见了效果,罗叔东的烧退下来了。
只是人还未醒来,迷迷糊糊就开始咳嗽。
苏马丽听着这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咳嗽,十分心焦。
几人正在院中熬药做饭,守着院门的点点突然开始吠叫。
“汪汪汪,汪汪!”
苏马丽放下手中的活儿,走去打开院门。
院门一开,便看到一个白发苍苍,脸上沟壑纵横的蹒跚老妇人。
再看一眼,苏马丽这才敢确认,来人正是朱老婆子。
早上祭瘟神时还好端端的朱老婆子,才不过半天时间,竟然憔悴成了这副模样。
“伯西娘,求求你,救救我家大壮吧。”朱老婆子嘴唇打着颤说道。
朱老婆子是从外乡迁过来的,只因夫家姓朱,众人便称呼她一声朱老婆子。
朱老婆子原有一个丈夫,三个儿子,三个女儿。
日子虽然拮据,但也还算幸福。
迁到寒石村不过十几年,就攒下六七亩田地。
但有一年,天空下雨。
闪电落在她家屋顶上,引燃了屋顶的茅草。
朱老婆子的丈夫和二儿子为了救火,爬上屋顶被雷劈死了。
那天的雨说怪也怪,说寻常也寻常。
雷声大雨点儿小的雨,恰巧就引燃了她家的房屋。
可当雷将人劈死之后。
伴随着朱老婆子一家人的哭声,小雨变成诺大的雨点儿,从天空泼下,又浇灭了屋顶的火。
也是那场雨中,三儿子受了风寒,再没好起来。
三儿子死了。
大儿子精神受了刺激,成了一个傻子。
二儿子和三儿子还不曾娶亲,唯有大儿媳。
却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娘家改嫁。
再说三个女儿。
那事发生之时,大女儿和二女儿已经远嫁了。
两三年后,朱老婆子给三女儿招了一个赘婿。
悲伤被慢慢遗忘,活人的年轮继续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