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里闭上眼休息。
并非她有意争论,但这具弱鸡身体实在不给力,而姜里最擅长的又是绝不委屈自己,而且对方明明也受了伤,结果跟感觉不到疼一样,就算是金属经过烘烤都能弯曲,更何况是人,总需要休息。
气氛一时静了下来,树影晃动,笼罩下斑驳的阴影。
两人面对面坐着。
谢容渡刚刚只是把那只暗箭的箭杆折断,但箭头深深刺入皮肉,不能轻易拔出来。
先不启程,谢容渡便先老练的给自己处理伤口止血,一手解开衣襟,领口扯到一半,感觉到姜里在看自己,抬头,狭长眼眸径直撞上姜里视线。
高挺鼻梁下,谢容渡薄唇唇色泛白,沾着冷情雪色:“殿下。”
姜里下意识挑眉,视线清明,这才意识到,大梁规矩森严,也遵循女子不得与外男接触的条例。
像今夜这样,也真是迫不得已了。
也是想到这,才忽然意识到谢容渡着急启程的另外一个原因——她身为公主当街被劫走,失踪了一整个晚上,就算是她和谢容渡之间清清白白,但是民生不一定会这么想,两人这么在山林相处,很有损清誉,更何况姜里马上就要成婚。
原来如此。
姜里哑然失笑。
“我不会包扎,要不然就帮你了。”礼尚往来,姜里还是清楚的,这是交朋友的前提,她坦荡道,“你是为我受的伤,我不放心,于情于理也要看一下吧。”
“职责所在,殿下不必放在心上。”谢容渡说过,他在,就不会让她受伤。
不然他这个监察司司主,也是白当了。
“你一定要这么一是一,二是二吗?”姜里反问。
撇得这么干净,真不知道他是对皇室忠心耿耿,还是循规守矩避嫌。
看着谢容渡沉郁肃冷目光,姜里觉得百无生趣:“算了。”不过这确实提醒姜里一件事,“我确实应该学学医。”
谢容渡也没有再接这个话题,迅速处理伤口,语气平静有力:“御医有御医该做的事,殿下千金之躯,没必要夺了他们的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