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伤势怎么样?”姜里喘着气坐在树下,经过这一场精疲力竭的大战,身体早就承受不住,看向谢容渡。
他左肩的衣料已经被鲜血浸得暗红,站姿依旧挺拔。
谢容渡收回环视四周的目光,面容冷峻苍白,挑在姜里的对面坐下,长剑就放在身侧,垂眸检查肩上的伤,手指抹过伤口处的血,告知姜里:“没毒。”
这是最好的结果。
中箭的人从不怕伤口有多深,只怕剑上有暗毒。
“那就好。”
谢容渡身经百战,姜里不懂药理,但相信他的判断。
明月在天,四下空旷,姜里的手心都是汗液,手腕也是,但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冰凉的体温和骨节的温度。
方才,攥的那么紧。
没有丝毫隔阂和尊卑的,将生死系于一体。
她松开手掌,看向坐在对面的谢容渡。
他只缓了少顷,遂而拿起旁边的剑起身,检查四周的刺客,背对着姜里,后背挺直,仿佛身上永远有一种监察司严明执法而绷紧的弦,不容丝毫懈怠。
背影如松如竹。
面罩一一扯下,并非是那些失踪的青年,而是全然陌生的脸,这些应该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死士。
大梁自开国之初,已经明确下令禁止王侯世家豢养死士,并且一旦发现,处罚极重,按谋反处理。
谢容渡皱眉,拿起刺客手中的武器,指腹擦过刀刃,声音发沉:“凉山矿。”
真的是大凉山矿石炼制而成。
凉山矿矿石材质之锋利,远非其他矿山所能及也。
但凉山矿产出的矿石一直都是大梁皇室在经手,源源不断充盈国库和军需。
这其中,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