磅礴大雨砸在崔修钰的肩膀上,他停留在原地,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,青筋暴起。
可是哥,这一次,你注定上方的不好吧输了。
姜里爱的,永远是我!
两年前是,现在也是!
你活不了几年,拿什么跟我争?
当闪电再一次撕开夜幕,映亮半边洛港的别墅,中世纪复古的建筑,仿佛过去的贵族生活于此。
崔止晏下车,抱着姜里一步步走进去。
“苦……”女生昏昏欲睡,半梦半醒,唇齿嘶哑间,模糊吐出一个字。
经年生涩的药香在鼻息间萦绕,糅杂着外头的寒意。
“没有那么多称心如意,姜里。”
他的声音生疏清朗,在意识昏沉间,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而又近在咫尺。
冷薄的腕骨抵着她的后背,连胸膛的温度也带有一丝凉意。
“崔先生。”姜里双手勾着他的颈项,小臂纤细的没用任何力气,指尖自然垂落,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亲密无间的拥抱,近到她侧着脸能够清楚听到崔止晏的心率,缓沉入耳,咚,咚,咚,不由失笑一声。
笑这样矜贵的人,也有什么都不懂的时候,算他身居高位,未尝人心欲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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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晃动而涣散,晃出无数重影,姜里的视线被局限在他的怀抱中,干脆睡去,只是轻声呢喃:“这个时候,不适合说这么现实的话……”
“应该说什么。”
他低眸,问。
眉骨深刻,可惜姜里没看到。
没看到也好,这些东西,又不会是她来教。
沉沉睡去。
这一夜睡得颠三倒四,姜里睡觉很死的,但凡她睡着之后,几乎没人能把她吵醒,只是睡觉的时候,总感觉有人在掰她的嘴,把什么液体灌了进去。
苦得渗入五脏六腑。
当时姜里心里就一个念头。
崔止晏,我艹你妈。
女生呛得全都吐出去,手指绷紧抓皱了那片昂贵的黑西服衣袖,留下一片并不平整的褶皱。
吊灯依稀灭了,只有昏黄的壁灯照出柔和的光芒,客卧设计极为典雅清贵,一派大家风格,从底蕴中透出贵重的感觉,只可惜从未有人住过。
淡褐色的药渍顺着崔止晏的西服外衣淌下皮带,昏暗中,男人静坐在床头,长腿交叠,西服内的白衬衫干净得妥帖,轮廓沉默冷清。
“先生……”
佣人战战兢兢。
崔先生从没有带哪个姑娘回过洛港。
今儿是头一遭。
崔止晏拿起床头叠放齐整的白色手帕,垂眸擦拭着西服上的药渍,半张侧脸嵌入壁灯的昏黄中,宛若旧时感官分明的油画,那双手显得比衣服更贵,骨感漂亮修长,青筋微突。
开口的嗓音温淡矜贵,没有什么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