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初……
徐衍风愣怔,他和夏熙是那一年的三月中旬分开的,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,她家就出事了,她怎么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。
脑子里有根弦在跳动,徐衍风语气急切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夏熙的爸爸就被抓了。老天有眼,没多久他就死在了牢里,不知道是得了病,还是其他原因。他要是不死,出来后还不知道怎么拖累家里人呢。”
徐衍风不关心夏熙的爸爸:“我是说夏家后来怎么样。”
“她家具体什么情况没人知道,应该挺难的吧,夏悦都出来找人借钱了。”琳姨回忆往昔,唏嘘道,“我们这些老员工拿钱给她,她还不好意思要。估计是太少了,那几个工人重伤残疾,还有被撞死的人得赔不少钱,小萱的手术费也是一大笔开销。”
徐衍风屏息,他统统不知道。
脑中迅速闪过几个画面,那是他和夏熙分开前——她总是心不在焉、频频走神,她将原因归结于感冒,他信了,可他后来问她感冒好了没有,她表现得像是忘了自己说过感冒一事。
那时候,她家里正出事,她当然没有心情约会。
他分明察觉出她的异常,却没有深究,被她糊弄过去。
一下子接收这么多信息,徐衍风脑子很乱,亟需厘清,但有一点他十分困惑:“怎么会沦落到找人借钱,佩珊大饭店开了那么多年,听说生意一直很好,她家里应该有不少积蓄。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所以琳姨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知道得也不多,很多细节,除了夏家自己人,没人清楚,大多数人只了解表象。
时隔多年,连表象也模糊了,传闻传来传去失了真。
琳姨面前那杯茶要三十几块,她没浪费,一口一口喝完了,跟他说这些,她心里头也闷闷的,叹息道:“饭店没了,房子也卖了,一家人搬去了外地,我好久没见过她们,要不是老太太过世,她们也不会回来。我看熙熙现在过得不错,但她带着一大家人,肯定也很辛苦。阿姨不知道你俩怎么样了,不管怎样,你要是能帮,多帮帮她们一家。夏悦今年应该能出来,可惜没能见到老太太最后一面,唉,世事无常。”
“夏悦?”
后面那句徐衍风没听懂,夏悦从哪里出来?
琳姨抬眼看他,他连这个也不知道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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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夏家出事的第二年,夏悦因杀人罪入狱。她老公是个狠人,亲手送她进去的,判了重刑,到现在还没放出来。”琳姨心情更沉重了,“夏悦也是个可怜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