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最终困不住敌人,也能逃生。”
“这套阵法留了八个门。八门流转,生门不停变换,换句话说,也就等于是有了八道生门,足够他们在混乱之中,逃出升天了。”
“因此,想破此阵法,有三个要点:一是想办法攻进去,二是不能被困住,三是堵住生门,不能让人逃掉……”
墨画口齿清晰,娓娓道来。
夏典司有些失神地看着墨画。
她也懂一些阵法,比起顾长怀,其实是要强上不少的。
一些常见的二品中阶阵法,她大多都能画。
二品高阶,她也会画几副,只是会的不多,而且笔法会生疏一些。
可此时听墨画这一番话,她竟觉得,自己的二品阵法,仿佛都白学了……
这种阵法理解,必须得将二品阵法,练得足够熟练,尤其是对八卦阵法的理论,要研究得足够透彻才行。
不然别说去推演生门流转了,就是认清其中有哪些八卦阵法,都要费不少功夫。
夏典司这才相信,墨画没有说谎。
但与此同时,她也有些难以置信。
乾学州界宗门弟子的阵法水平,什么时候高到这个地步了?
这种水准,即便放在道州,那也可以算得上是万中无一的阵道天才了。
即便是传承悠久,底蕴深厚的夏家,在这个年龄,能将阵法研究到这种地步的子弟,也是屈指可数。
夏典司怔忡片刻,叹了口气。
她回过头来,又郑重地看了一眼墨画,点头道:
“好,阵法的事,就交给你了,但是定制灵器的事,只有三天时间,你这边来得及么?”
墨画道:“时间有点紧,不过应该来得及。”
夏典司颔首道:“我去调集人手,如果你这边没问题,三日后,我们便动手。”
“嗯!”墨画点头道。
……
之后,墨画又和夏典司,商量了一些阵法上的细节,便回了宗门。
回到宗门后,他第一件事,就是跟荀老先生请了个假。
荀老先生似是知道了什么,没有多问,只是叮嘱墨画道:“注意安全,不要冒险。”
“好的,老先生。”
墨画答应道。
他这次是跟在道廷后面混,也用不着他来冒险。
请了假后,墨画去了趟孤山城,找到了顾师傅。
“有个大单子,需要炼制一些铁索,水网,陷阱之类的灵器,两日之内,越多越好。”
墨画之前已经跟顾师傅通过气了,此时顾师傅也不意外,只是问道:“很急么?”
“很急。”
“好。”
顾师傅点头,转头便吩咐了下去,“炼器行所有人,把手里的活都停了,按小公子的吩咐,昼夜不停,将这批灵器和阵煤赶制出来。”
“这两天,火不要熄,炉子前也不要停人。”
一众身材高大的炼器弟子,纷纷应声道:
“是!”
墨画对他们炼器行有恩。
若是没墨画给他们带来的炼器门路,他们现在还和以前一样,活也接不上,饭都吃不饱。
此时他们天天有活干,手里宽裕了不少,没事还能吃点酒肉,都是多亏了墨画。
因此,听到墨画请他们帮忙,所有人都卯足了劲。
更何况,这本身也是一大单生意,若是做完了,也能赚不少灵石。
炼器行里,一时热火朝天。
所有人赶着工期,尽心尽力,两日后,便炼制出了共计一百五十多套阵煤和灵器。
墨画又连夜在上面画了阵法。
因为这些阵煤和灵器,有大有小,所刻的阵法,形制不同,品阶也有高有低,因此实际算起来,也不用真画一百多副。
但尽管如此,没有一百,八九十还是有的。
墨画整整画了一天一夜,画得头昏脑胀,神识几度濒临枯竭,识海都隐隐作痛了。
好在最后还是赶出来了。
阵法炼好后,墨画检查了一遍,确认没问题,这才告知了夏典司。
夏典司到了炼器行也核查了一遍,发现阵煤精良,阵法精准,一笔一画,跟模子刻上去的一样,不可增减分毫,也心生感慨。
但她也有些不明白:
“炼器用一个模子,炼出来的灵器一模一样很正常,但这些阵法,怎么一笔一画,也都一模一样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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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是同一个人画的……
墨画心里默默道。
不过表面上,他还是道:“可能是因为,画这些阵法的阵师,都是同一个师父吧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夏典司点了点头。
她根本没想到,这些阵法是墨画短时间内,一个人画出来的。
阵法和灵器都准备好了,夏典司的人手,也调齐了。
万事俱备,三日后,趁着夜色,一行人便启程前往烟水河了。
墨画也理所当然地跟着。
夏典司不太想带着墨画,“这次是和水匪混战,比较危险,你还是别跟着吧。”
“我不跟着,谁给你们指路呢?”墨画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夏典司踌躇片刻,这才将信将疑地问道,“那个小河神?它能为我们指路么?”
“你不是看不到么?”墨画道,“看不到,它怎么给你们带路。”
夏典司没话说了。
虽然她大概记得当时的路,但如今大战将临,不能有一点疏忽,仅凭她的记忆,到底是不太靠谱。
“行吧,你跟着,不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。”夏典司妥协道。
“好!夏姐姐,你放心吧。”墨画道。
他自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,除非万一,不然不可能有问题。
顾长怀在一旁,也没劝什么。
他跟墨画也算是“老交情”了,知道墨画的禀性,但凡这小子想做的事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劝了也没用。
至于墨画的安危……
顾长怀至今还清楚地记得,火佛陀到底是怎么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