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之后墨画便回了太虚门。
天色已晚,弟子居内。
墨画将白日里的种种,又回想了一遍,心中默默思索。
首先,厉鬼这种事,处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。
识海之内,或是梦魇之中,自己的神念的确是挺强的。
但在现实之中,鬼物附身在他人身上,或是寄生在邪物中,抑或者短时间内,阴气森森地游荡在空中。
自己就没什么好办法了。
锦儿师姐化作的半步“厉鬼”,附身浅浅师姐之后,若非害怕被自己封死,与肉身一同消亡,再也无法了结宿怨,不然也是不会脱离浅浅师姐的肉身的。
这样一来,浅浅师姐就凶多吉少了。
即便后面救回来,也要元气大伤。
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,却束手无策。
“看来神道之中,克鬼镇祟的手段,还要想办法多学一点……”
不然以后,若有贱皮小鬼跳脸,自己空有一身强大的神念,却因无法出窍,不能杀伐,拿这类小鬼没有办法,那可就太憋屈了。
目前来看,最触手可及的,就是真正的“神念化剑”真诀了。
目蕴剑光这个招式,还要继续练。
此外,就是“道孽”。
锦儿师姐,惨死之后,已经有化为厉鬼的前兆了,算是半步“厉鬼”。
同时,她身上也浮现出了“道孽”的痕迹。
“道孽……”
不知为何,一提到道孽,墨画不由自主,就会想到师伯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,这里面多多少少,有点师伯的影子。
但细细想来,又不太可能。
从他当初在离山城的见闻可知,师伯应该是羽化境的修为,而且,很大概率是羽化巅峰,距离洞虚,只差临门一脚。
但无论如何,他都还不是洞虚。
而乾学州界,是五品地界,有不少大世家,还有大宗门盘踞在此,洞虚的老祖也有不少。
师伯他就是再强,也应该不可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,在道廷眼皮子底下,在这么多的世家宗门包围下,在这么多洞虚老祖的面前,道心种魔,兴风作浪。
墨画摇了摇头。
应该是自己多虑了……
假如自己是师伯,现在的当务之急,肯定是想办法迈过天堑,破入洞虚,然后以洞虚境破碎虚空的能力,满世界养道孽。
他应该没时间耗在乾学州界这里。
墨画将这个念头,抛在脑后,继续考虑叶锦师姐的事。
经过此次百花谷之行,墨画大抵弄明白了。
叶锦师姐的确是自杀的。
但她大概是因为,看到《修行百忌》之中,有关“人惨死,含怨气,化厉鬼”的记录,才会想出如此残忍而痛苦的方式,将自己自焚而死。
这里面,定然有隐情。
而且墨画现在几乎可以断定,叶锦师姐的死,必然与一个人有关。
一张浓妆艳抹的脸,浮现在墨画脑海中。
“花如玉!”
这个百花谷的教习,很有问题!
为什么,自己和浅浅师姐两人,偷偷摸摸去叶锦师姐自焚的房间查看情况,其他长老都没发现,唯独她一个筑基后期的教习发现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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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,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么警惕?
为什么,她在叶锦师姐的房间里,会有心虚的表情?
还有,她谈吐之间,一些微妙的神情,显得十分古怪,对自己过于冷淡,但对浅浅师姐,又过于热情……
要想办法查一查……
墨画立马取出传书令,对顾长怀传书道:
“顾叔叔,快去相亲!”
消息发出去后,很长一段时间,顾长怀都没回墨画。
应该是他看到了,但不想搭理。
墨画便道:“是正事!”
发完之后,墨画忽然意识到,每一个催别人相亲的人,都会觉得自己做的是“正事”。
墨画又立马道:“跟叶锦师姐的死有关。”
果然,他发完这句话,顾长怀便回复了: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“有什么关系?”顾长怀问道。
“还不清楚,”墨画道,“所以才需要你去相亲,亲眼看一看,问一问她的底细,以顾叔叔你多年担任道廷司典司的经验,判断一下这个花教习,到底有没有问题。”
“我怎么觉得……”顾长怀皱眉,“你是在骗我去相亲?”
墨画无语道:“我怎么会用这么严肃的事来骗你?”
毕竟涉及到叶锦师姐的命案。
顾长怀微微颔首,觉得也对。
墨画虽然不着调,但大多时候,行事还是挺靠谱的。
但顾长怀还是拒绝道:“不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问询我可以去,相亲不去。”
墨画没好气道:“你若以道廷司典司的身份去‘问询’,不就打草惊蛇了么?相亲多好,又自然,又没破绽,还能理所当然地打听消息。哪怕问一些冒犯的问题,别人也只会以为你情商低,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……”
顾长怀:“……”
“顾叔叔,去吧,身为道廷司典司,这是职责所在,也是道义所在。”
顾长怀沉默了。
墨画又道:“你就去这一次,以后顾红长老那边,就由我应付了。”
顾长怀沉思许久,终于叹了口气,妥协了:
“好……”
墨画眼睛一亮,“我这就把一些可疑的地方发给你,顾叔叔你旁敲侧击,多问问她,还有,早点去相亲,越早越好……”
墨画又写了一大堆文字,发了过去。
但顾长怀那边没有回复了。
不过墨画知道,以顾叔叔的性格,既然答应了,就肯定会做到,绝不会食言。
此后几日,他便在宗门里安安心心修行,同时等着顾叔叔“相亲”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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