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五十章 攻破

阵问长生 观虚 4105 字 2个月前

“待数十年后风波平息,再回来算些旧账……”

众魔修听到“放肆一段时日”,纷纷面露淫邪,笑道:“便依大哥!”

于是众人便带着元大师的尸首,离开了密室,走回了内殿。

火佛陀走在最后。

即将走进漆黑混沌,不知里面藏着何物的内殿之前,火佛陀忽而驻足,回头看了眼偌大的外殿。

一个疑惑浮上心头:

“元大师早死了……那跟我聊佛法的人,又是谁?”

火佛陀皱眉,思索片刻,而后便转身,走入了魔殿深处。

内殿的大门,缓缓闭合,将火佛陀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,全都关在了里面。

……

魔窟之外。

顾长怀回去调遣人手了。

墨画则在石桥上,由顾全和顾安两个人保护着,一道又一道拆解桥上的各类警戒和陷阱阵法。

拆完之后,墨画就坐在桥头等着。

可等了半天,还是没人过来。

“调个人手而已,要这么久么?”

墨画默默嘀咕道。

据顾长怀所说,道廷司的执司,就驻扎在一线天外,按理来说,半个时辰的功夫,就能集合过来了。

出什么变故了?

墨画有些疑惑。

因为要盯着魔窟,墨画就只能安心等着。

又过了不知多久,另一边的桥头,才熙熙攘攘,多了很多道修士的气息。

“来了!”

墨画精神一振。

顾全在另一边接应。

而后过了一会,道廷司的诸多执司,就分批次,开始陆续过桥了。

为了低调点,墨画便隐着身形,在一旁看着他们过桥。

只是看着看着,墨画微微一怔。

这个人数……好像有点多?

“顾叔叔不是说二百八么?怎么现在看来,似乎有四百多人了?”

墨画有些疑惑。

等到这四百多执司,全部过了石桥,墨画才终于在队伍的末尾,看到了顾长怀。

只是顾长怀的脸色不太好看。

墨画便凑近他,低声问道:

“顾叔叔,怎么这么多人?”

顾长怀神色不悦,“肖家的人也来了……”

肖家?

墨画恍然,“笑面虎的肖家?”

顾长怀一怔,随即意识到,墨画说的“笑面虎”是谁,叹口气道:

“没事别乱起外号……”

“没事,我又不当着他的面说……”墨画道。

顾长怀拿墨画没办法。

墨画又问:“是不是……走漏了消息?”

顾长怀目光一凝,但没有接话。

墨画挑了挑秀气的眉头,又问道:

“那肖家来,是做什么的?”

“做内鬼?”

“通风报信,还是想把局势搅乱?”

顾长怀轻轻瞪了墨画一眼,“这些事,没证据别乱说……”

而后顾长怀微微叹气,“肖家这次来,估计是想分口肉吃,抢些功劳……”

“抢功劳?”

“魔窟据点,数百魔修,灭门案的火佛陀……”顾长怀道,“这些任意一个,都是块肥肉。”

“如今这些肥肉,装在一个盘子里,肖家想在道廷司壮大势力,使弟子晋升,怎么可能不眼馋……”

小主,

“哦……”墨画点了点头。

怪不得别人惯常把道廷司的修士,称为走狗鹰犬。

鹰犬有肉吃的时候,才会卖力。

肖家见到了“油水”,自然要“雷厉风行”,主动出击了。

顾长怀瞥了墨画一眼,疑惑道:

“你是不是心里,又在说道廷司的坏话?”

墨画一脸正经,“顾叔叔,我现在也算半个道廷司的人,怎么会说道廷司的坏话?”

顾长怀这才点了点头。

“不过我只是编外,编外么,可以算,也可以不算,身份比较‘灵活’……”

墨画又在心里默默补充道。

“对了,笑面……肖典司没来么?”墨画又问道。

适才所有道廷司修士,都从墨画面前走过。

墨画“阅兵”一样,巡视了一遍,没发现有笑面虎的身影,就连金丹期的修士都没有。

“没。”顾长怀道。

墨画不解,“那肖家谁带队?”

顾长怀指着执司之中,一个年纪轻轻,样貌出众,一表人才的修士道:

“肖天全,肖家嫡系,筑基后期,刚从宗门毕业,‘考’入了道廷司任执司……”

“这是肖家核心弟子……”

“肖家想给他捞点功绩,方便晋升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墨画看了下这个肖天全,见他头昂得高高的,眉眼之中,全是意气风发,有一种没吃过一丁点苦头,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的感觉。

世家出身,大宗门毕业,然后入职道廷司,一路晋升,做到道廷司高层,然后再升迁到中央道廷,位高权重,成为人上人……

这就是所谓“天骄”的模板。

高高在上的,感觉就跟自己,完全是两类人……

只是他这个名字……

“肖天全……”

墨画陷入了沉思,而后眼睛一亮:

“哮天犬?”

一旁的顾长怀,闻言头疼不已,随后深深吸了口气,又强调了一遍:

“没事……别乱给别人起外号。”

“哦哦。”墨画敷衍道。

肖家愿意拿火佛陀、魔殿、灭门案这么大的事,给自己家的嫡系做“垫子”,为将来的晋升铺好路。

墨画也没什么可说的。

他还是关心火佛陀。

而且有一点事,墨画很在意。

墨画偷偷瞥了一眼顾长怀,想了想,还是小声问道:

“顾叔叔,你跟火佛陀,是不是仇人?”

顾长怀神色一变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我猜的……”墨画道。

他感觉顾叔叔每次提起火佛陀,或是想到火佛陀,神情便会不自觉地变得凝重,眼里也会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。

因此,墨画判断,他们两人肯定有宿怨。

顾长怀冷着脸,“这事说来也不复杂……”

“当年我差点就将火佛陀这孽畜给杀了……”

“只可惜,那个时候我还是筑基,实力差了点,只碎了他部分心脉,让他逃了……”

“那一站,我将他其他几个兄弟,都给杀了。”

“而他……”

顾长怀顿了下,俊美的面容,浮现出戾气,咬牙道:

“也杀了我几个,一同毕业的同袍……”

墨画心中一凛,看着顾长怀,面露同情,不自由便道:

“眼见情同手足的同袍被杀,顾叔叔伱无能为力,所以心怀仇恨,性情大变,变得冷漠孤僻,不愿与人交谈,害怕亲近之人,再遭遇不幸……”

墨画便自顾自地脑补着说道……

顾长怀脸一黑,没好气道:

“胡扯什么?”

“我自一开始就是这个性情!”

“性情孤不孤僻,又关别人什么事?那些无聊之人,我为什么要理他们?蝇营狗苟之人,我为何要给他们好脸色?”

“啊……”

墨画愣住了。

他竟然一个没猜对。

人心果然复杂。

“至于那几个死在火佛陀手里的同袍……”

顾长怀叹了口气,“其实跟我,也不算太熟,只不过无辜之人,惨死在魔修手里,我看不下去。”

“有时晚上做梦,就会梦见这些……”

“恨自己的无能为力。”

“没将这些邪魔修士,全都宰了。”

“而火佛陀这个孽畜,从我手里逃走,仍旧四处兴风作浪,为非作歹……”

“只要他不死,我便会记一辈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