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大阵,超出墨画的预料,是一座五品大阵!
五品州界,构建的五品大阵……
亲手构建过大阵的墨画,觉得震惊不已,甚至有些匪夷所思。
这究竟是什么层次的大阵师,才能有的手笔……
他想打听更多,但又听说,这门大阵,上万年没开过了,不知能不能用,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五品,所以大多弟子,都快把它忘了……
甚至还有人说,太虚门的五品大阵是假的,是以讹传讹的,其实只有三四品……
墨画不信,他想自己求证下,就自己到宗门边缘挖墙角。
可惜挖不动,神识衍算,也算不出什么痕迹来……
这种层次的大阵,从阵基用料,到阵纹构建,已经完全超出墨画的修为和阵法认知。
撬也撬不动,算也算不出。
但墨画并不气馁。
“等以后修为高了,一定要回宗门来撬墙脚,看是不是真的有五品大阵!”
墨画点了点头,默默在心中立下了“宏愿”。
除此之外,还有内外门的问题。
当初在通仙城,通仙门也分内外门,但那种小地方的的分法,和乾学州界太虚门这种五品宗门,有一些出入。
与墨画之前理解的,也有一些不同。
他现在是外门弟子。
而筑基前期,所有新入门的弟子,都算作外门弟子。
修到金丹,可以结业。
结业之后,可以选择离开宗门,回归家族,或是到其他势力,谋个生计,寻求更长远的道途。
也可以选择留在宗门,通过考核,拜入内门。
外门是开门收徒,赚取束修的。
内门是留宗任教,管理宗门,并且传道授业的。
内门的弟子,大多是要担任“教习”的。
太虚门的“教习”,是个职位,指负责传道讲学的修士,可以是金丹期的内门弟子,也可以是长老,乃至掌门。
而教习也分两类。
一类是外聘的,住在外门,是金丹期以上,乃至羽化期的,从外聘请的教习,或是客卿长老。
这些人并不归属于内门,只是受聘教学。
另一类是加入内门,并获得内门传承的弟子,以及由弟子晋升的长老。
内门的弟子长老,又分普通和真传。
内门普通弟子,拜师普通长老,学宗门重要传承。
内门真传弟子,拜师真传长老,才会获得应允,去学真正核心的,镇派的传承。
这同样是两条晋升的路径。
普通弟子,随着修为提高,晋升为普通长老。
真传弟子,修为突破到羽化,晋升为真传长老。
而宗门核心职位,包括副掌门和掌门,都只会从真传长老里选。
普通弟子,普通长老;
真传弟子,真传长老,乃至副掌门和掌门。
这是两条看着类似,但泾渭分明的晋升之路。
墨画的小脑袋绕了好久,才将内门和外门,外聘教习和内门教习,客卿长老和内门长老,内门普通弟子和真传弟子,内门普通长老和真传长老这些东西分清楚……
“即便是宗门,也是阶层分明而复杂……”
墨画感叹道。
而将这些了解清楚后,墨画就明白,现在担任“教习”,给他上课的前辈修士,究竟是什么身份了。
一些重要的课程,类似修行课,因为至关重要,都是内门真传长老,亲自负责传授。
教授墨画修行课的,姓公孙,便是一位太虚门羽化境的,内门真传长老!
小主,
偶尔有一位金丹教习,负责代课。
这位金丹期教习,是公孙长老的亲传弟子,也是内门真传弟子。
但是其他课程,侧重修道技艺的,便没那么严苛。
譬如教炼符的,是个外聘的金丹教习;
教炼丹的,是个羽化境的客卿长老;
教炼器的,是内门的普通长老;
还有教修界杂闻,史书典籍的,甚至是一些修为不高,但常年在外游历,见多识广,年纪虽大,但只有金丹的外聘教习。
不理解这些,根本不知道,站在传道室中,为自己讲课的,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甚至即便明白这些,有时候也都不大认得出来。
而最让墨画看不明白的,便是上官旭师兄提及的那个“老长老”。
“教阵法的,资历很老很老,脾气古怪,而且极为严苛,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,更不容弟子有一点马虎……”
这位老长老,弟子们都尊称“荀老先生”。
荀老先生穿着的太虚门道袍,极为朴素,没有铭绣剑纹,款式也很老旧,不知是多少年前,多少代的道袍。
他年老血衰,气息微弱,看着修为也不高。
唯一的印象,真的就是“老”。
满脸皱纹,有些佝偻,头发胡须,也全是白的,唯有目光矍铄,透着固执和严厉。
比严教习还严厉。
荀老先生教墨画阵法。
墨画上荀老先生的课,一开始极为认真,坐得笔直笔直的。
可几次之后,就有些懈怠了。
因为他发现,太虚门筑基前期的阵法入门课,教的只是一品阵法……
筑基前期,学一品阵法,算是中规中矩。
更何况,有些弟子,本就不擅长阵法,教他们一品阵法,甚至算是有些“超纲”了,他们学着也很吃力。
可墨画学着就很无聊了……
这些东西,他早就烂熟于胸了。
荀老先生声音沙哑而严肃,极重阵法基础:
“阵法,讲究基础,基础不牢,贸然去学更难的阵法,不过是无根攀援的藤蔓,没有自己的根底。”
“任何基础阵式,都要牢牢记住,画上千百遍,千锤百炼地去磨炼,提高阵法造诣……”
墨画觉得很对,但这些他都练过了……
一开始,荀老先生的课,还有些新东西,对于一品阵法的理解,也极为深厚,墨画还能听听。
但毕竟只是一品,用的范例,也是通用的五行阵法。
墨画听一两次,便理解得七七八八了,再后面,就纯粹是枯燥的重复了。
墨画就有些懈怠。
他没办法,又没事干,上课的时候,只能自己学自己的东西。
表面上在听课,实际上在心中衍算,并且摹画二品阵法,偶尔提前预习,后面更难一点的阵法课程,看看有没有自己没学过的阵法知识。
但衍算,是很耗神识的。
这日墨画上课的时候,算着算着,一不注意,就把神识耗费得七七八八了。
因为在上课,他又不能打坐冥想,恢复神识,便觉神识有些困顿,上下眼皮止不住打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