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时的水阎罗有些不对劲。
他身上的煞气比之前都重,气息有些暴虐,眼底有深深的欲念,似是因为断了一臂,伤了元气,而致使半道杀人修出的煞气,出了乱子。
而这浓雾,也趁虚而入,勾起了他心底的邪念。
此时他面露垂涎,一双眼眸,毒蛇一般在花浅浅娇躯之上逡巡。
花浅浅被他看得浑身发寒。
欧阳枫沉着脸,将花浅浅挡在身后。
只是他伤势不轻,鲜血一点点自伤口渗出,浸湿了剑柄,握剑的手也有些发麻。
这个邪异的修士,是个强敌!
迄今为止,他还没遇到过,修为实力和道法手段如此强劲的邪道修士。
正面交手,他尽落下风。
而此人,甚至还断了一条胳膊。
若非如此,他实力还会更强!
欧阳枫心中沉重。
水阎罗见欧阳枫挡住了花浅浅,他见不到那个令人垂涎的美人,神情微怒,而后反倒笑出声来。
“好!一个憔悴的美人,一个护花的才俊,很好!我平生最喜欢做这种事。”
“当着女子的面,折磨她心爱的郎君;当着男子的面,凌辱他心爱的女子。”
“而后看着两人心如刀割凄苦无奈痛苦绝望而死不瞑目的样子……”
水阎罗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,“是不是有点变态?”
“我也没办法,谁让我修了魔道的法门,养了煞气。这些煞气,郁结在我心里,若不找点乐子,折磨一下他人,将这股郁结的气给散掉,我自己就会先疯掉。”
水阎罗说着说着,眼睛开始泛起血丝:
“最近我诸事不顺,这股煞气……压在心底很久了,无从排解。你们这对郎才女貌的天骄佳人,刚好成为我练功发泄的‘炉鼎’。”
“更何况……”水阎罗看着欧阳枫身后,若隐若现的花浅浅的娇躯,只觉心如蚂蚁啃噬一般酸痒难耐,
“还是个,如此清纯,如此娇嫩的胚子……”
“要怪,只能怪你们命不好……”
水阎罗双目一红,身子化作水影,宛如水中的夜叉,狰狞可怖,向着欧阳枫杀去。
欧阳枫目光凝重,运起剑光,与水阎罗交战在一起。
他第一次与水阎罗碰面,交手不久,并不熟悉水阎罗的诡异手段,此时还要顾及身后的花浅浅,难免左支右绌,只能凭借扎实的修为,还有精湛的剑法,尽力支撑。
墨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目光微冷,心道:
“这个水阎罗,似乎有些失常了,得想个办法,将他弄死……”
他心中浮出一丝杀意。
可这丝杀意刚浮现,此时煞气入脑,感知异常敏锐的水阎罗,便猛然一惊。
他立马停下手来,跳到一边,目光凶戾地向墨画隐匿的位置看来,冷声道:
“谁?!”
墨画有些意外。
这个水阎罗,突然这么机敏了?
墨画自然不会现身。
可水阎罗并不善罢甘休,他几乎可以笃定,适才有一丝隐晦的杀机浮现,让他如芒在背。
他此前吃过亏,因此绝不会大意。
不待墨画有什么动作,水阎罗便取出一枚血珠,直接捏碎。
血雾瞬间爆开,在屋内弥漫,将墨画笼罩在其中。
墨画身形如水,连忙后退,但这血雾太多,茫茫一片,还是有一些沾在了他的身上。
血雾本无什么杀伤力,但沾在身上,短时间内清洗不去,还是暴露了墨画的行迹。
墨画微微皱眉。
这血珠似乎是一种特殊的邪器。
水阎罗吃一堑长一智,上次吃了隐匿的亏,被当着面抢走了视若珍宝的水狱禁匣,便痛定思痛,特意准备了这个血珠,用来限制精通隐匿的修士。
这次刚好就给墨画用上了。
墨画没办法,只好缓缓现出了身形。
水阎罗见自己的手段奏效,这鬼鬼祟祟之人,被逼得显出了身形,不由冷笑一声。
可待看见墨画的面容,他不由瞳孔微缩。
太年轻了。
像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少年。
精通隐匿术,能将隐身用得炉火纯青的,无一不是纵横江湖多年的老阴货。
怎么会是这番模样。
而且,他不认得这个小鬼……
水阎罗皱眉,“你是谁?”
墨画神情有些微妙。
这个水阎罗,他的水寨都被自己带道廷司缴了,他的宝贝禁匣,也被自己抢了,结果他竟然不认识自己……
墨画转念琢磨了一下,也大概明白了。
自己在渡口,跟水阎罗第一次碰面,特意蒙着脸,他没看见自己的面容。
第二次,自己隐在暗中,骤然出手,抢了他的水狱禁匣。
动作太快,溜得也快,室内又昏暗,他又没看清自己。
但水阎罗毕竟心思机敏,不过片刻,也回过神来了,瞳孔猛然一震,难以置信道:
“是你!”
他看出来了!
这张脸,他没印象,但这道身影,他死都不会忘记!
眼前墨画的身形,渐渐与他记忆中那个,他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,挫骨扬灰的狗贼的身影,渐渐融合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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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,那个水狱门余孽,那个该死的狗贼!”
水阎罗咬牙切齿道。
一旁的欧阳枫和花浅浅都是一愣。
墨画不是太虚门的小师弟么?
怎么就成了水狱门的余孽了?
而且这个邪异而强大的独臂修士,看着墨画双目通红,目眦欲裂,仿佛与墨师弟之间,有着很深的仇怨一般。
说是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,似乎也不为过……
墨师弟到底做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