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溪知又问道:“你还记得太后寿仪之事吗?”
良姜点头:“当然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怀疑过,佟守良为何要假借朝廷的手,除掉百里守约?”
良姜一愣:“这个问题我一直心中存疑,也专门问过佟守良,他当时也一口否认,说他与我小师叔无冤无仇,不过后来,又一口承认了。至于原因,我着实费解。”
“那是因为,这背后指使之人,或许并非佟守良,也或者说,佟守良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寿仪被盗,针对的并不只是百里守约一人,对方是想一箭双雕,一举除掉百里守约与我。”
良姜没有说话,只是安静地听。
适才还在与自己玩笑,一副不羁孟浪的顾溪知已经敛了眉眼间的玩笑,变得一本正经。
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:“从一开始,谢浮白接了这个护送寿仪的任务,就是陷阱的开始。
谢浮白率领的护卫军里早就安插了对方的奸细,所以才会在护送途中,令对方轻而易举地得手。
然后,谢浮白被降罪,甚至杖刑,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,于是,我势必要面对与百里守约的一场厮杀决斗。
我俩无论谁输谁赢,或者两败俱伤,对方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“你那时候早就参透了对方的阴谋,所以我还没有赶到的时候,你其实早就有了计划,是不是?”
顾溪知摇头:“我哪里有你所说的这般神通?我当时只是觉得,对方是想假借朝廷的手除掉百里守约,所以劝说他能退让一步。
可百里守约恃才傲物,压根不将朝廷放在眼里,多亏了你及时赶到,对方的阴谋才没有得逞。”
“可后来,我小师叔跟踪那人,他分明是进了军营,乃是佟守良的心腹。”
“佟守良与呼延朝同为位高权重的将军,但是两人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,最根本的区别就是在于,佟守良压根就没有自己的势力,自始至终,他都在被人操控着。
所以,那人看似是佟守良的心腹,而实际上,却可能只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。”
良姜的心一紧,猛然间醍醐灌顶一般,想明白了一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