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姜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出来,刚刚沐浴之后的脸蛋被热气氤氲得,白里透红。
她的皮肤底子好,从西凉回来,用上好的脂粉滋养了几日,虽说仍旧不如先前白皙,吹弹可破,但是已经明显细腻起来。
见到顾溪知,她上前客气行礼问安。
顾溪知有点心急,立即伸手搀扶。
他的手刚接触到良姜的手腕,良姜立即起身,不动声色地避让开了。
“王爷深夜来此,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面对良姜,顾溪知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。
这么晚了,自己迫不及待地跑到国公府来,打扰她休息,就为了一个车夫老钱,是不是明显太心急了?
他轻咳一声,不太自在地问:“我刚听府上侍卫说,你前几日救了一个人。”
良姜点头:“我有点误会了,还以为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人,所以那日才冒昧登门。”
“我母妃回京之时遇到劫匪,车夫失踪了,侍卫全都以身殉职。”
良姜一愣:“可是我那天询问简小姐,她说不是啊。”
“我母妃遇险,多亏了她出手相救。或许,她并不知情。”
“喔,如此说来,当时我救下的那个车夫,的确就是贵府的人没错了。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正被一群青衣劫匪围攻,已经身受重伤,还在誓死护卫着身后的马车。”
当着顾溪知的面,将当时的情况简要叙说了一遍。
顾溪知面色微寒:“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劫匪,目的就是想刺杀我母妃无疑了。”
“还没有线索吗?”
顾溪知摇头:“还没有。我母妃以前久居深宫,后来又跟我去了渭西,在上京与人并没有仇怨。不知这些劫匪来历与目的。”
“车夫那里或许能有什么线索。等他醒来,王爷可以问问他。”
“他现在如何?”
“已经暂时脱离危险,但是仍旧还在昏迷之中。王爷若是着急,我可以带您去看他。”
顾溪知也没有跟她客气:“老钱现如今是唯一的知情者,本王见到他,心里才能踏实,有劳你了。”
事有轻重缓急,两人也不多言,直接坐上马车,直奔仁和堂。
时辰不早,城中已经宵禁,马车行得飞快,一会儿便抵达仁和堂。
车夫就在仁和堂后院里养伤。
药铺已经打烊,门板却只上了一半,店门紧闭,窗户半开,里面还亮着灯光,守门的伙计应该还没有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