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鲜赶忙为李弘辩解:“主帅,我部驰援抵达之际,唯都尉李弘所部依旧在与秦军交战。”
“都尉李弘身中三枪一箭依旧在率众冲锋,若非敌军势大、友军乏力,都尉李弘必不至于遭逢如此惨败!”
李弘也赶忙辩解道:“淳于都尉所部固然溃败,淳于都尉却未曾放弃抵抗,依旧在率家兵继续御敌。”
“直至家兵尽数阵亡,淳于都尉战死沙场,秦军方才得以掌控西板峪峪口!”
“末将以为,此战之败非淳于都尉之罪。”
“荀子曰:上重义则义克利,上重利则利克义。”
“齐以仁义治百姓,以利益驭黎庶。”
“齐军如此,乃是齐国国策所致,而绝非淳于都尉一人之败也!”
在秦、代、燕等国,官爵占据绝对主导地位,即便一个人再有钱,他的衣食住行和名下房田也不能超过他官爵准许的上限。
然而在齐国,即便是一名庶民,只要他足够有钱,他也能穿上齐王最喜欢的紫色丝绸,能喝美酒、娶美人、乘宝马、招揽门客、名震地方。
且齐国的刑罚思想乃是宽政缓刑,冒着罪不至死的风险去博一生富贵,值!
田升脸色瞬间涨红,面向李牧肃然拱手道:“末将今日便传讯国中,请我王严厉申斥各部将领,严格治军。”
“日后我大齐兵马必不会再有如此见利忘义之举!”
李牧轻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满,沉声道:“军情如火,等不及齐王明令。”
“传本相令!齐军军律皆比照代军,代军将领有权依军律处斩齐国将士。”
“齐军就地扎营,务必于三日内牢记军规军律,不得有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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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烦请毛相结合齐国国情、代军军律思量封赏之策,成策之后本相会上禀齐王,请齐王定夺!”
毛遂、田升当即拱手:“唯!”
目光转向正在于西板峪布置栅栏拒马的秦军,李牧沉声道:“请燕王令燕军中军强攻西板峪!”
燕王喜目露怒意:“我大燕兵马今日已遭逢两次惨败,我大燕上卿至今生死不明!”
“代武安君却又要令寡人发中军强攻西板峪?”
短短两天时间,我大燕兵马减员近三成!
还让我燕军当先锋?
寡人是燕王,不是怨种!
李牧肃声道:“都尉李弘三部虽未能成功将秦将王贲所部阻截于西板峪外,却阻滞了秦将王贲所部构筑防线的时机。”
“现下秦军劳师远征而来,又已鏖战一夜两日,防线亦未能成,正是最为虚弱之际!”
“燕军只需以中军猛攻,必可破敌防线,甚至是将秦将王贲所部歼灭于西板峪内!”
李牧的分析没有任何问题。
现在的王贲所部已是疲惫至极的疲兵,除了六千名被王贲刻意避战的生力军外,余下兵马几乎没有战斗力可言。
如果联军能抓住这一良机,完全有希望重创秦军,甚至是歼灭王贲所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