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~~~”
骤然升腾的大火催动气体与气体之间产生摩擦,发出轰然爆鸣。
紧随其后的,是第二片!
“据军报所言,秦军抛投过黑油之后还当再抛投亦或是攒射火种,而后方才能成功纵火。”
“此番秦军投石车为何仅仅只是抛投了一轮陶罐,便纵起了大火?!”
司马尚恨恨的一拳砸在城墙垛上,无奈的说:“秦军纵火如此之快,我军根本就来不及赶在黑油起火之前迅速以沙土遮掩黑油。”
“只能以沙土扑灭燃烧着的黑油!”
“面对大火,将士们必定心存畏惧,动作缓慢。”
“且大火危险、火海炽热,将士们必定会更易脱力,甚至是会被烧死!”
“秦长安君纵火之术,更精矣!”
司马尚和郭开的内心愈发沉重。
在木质建筑已经相对成熟的现在,尊贵如他们哪怕是为了脸面也不可能住在夯土构造的房舍之内。
所以小北城内遍地都是实木打造的恢弘府邸,一些极尊贵的公侯之家就连地面都不曾裸露出夯土,而是以木质地板亦或是羊毛地毯铺就。
“尔等还愣着做甚!速速灭火!快!快去院中取水!”
“不!救救吾!快帮吾扑灭身上之火啊!”
“此火势大,灭之不及,速速出府躲避!快!”
只是一轮投射、一千两百枚陶罐砸落,小北城北城区便燃起了数片火海。
十余处府邸被点燃,赵王赐下的匾额坠入火焰被烧成焦炭。
担着沙土的民夫们还在路上奔跑,各府家仆们面对骤起的火焰一时间乱了方寸,不少家仆竟下意识的从缸中打水去扑灭火焰。
往日里平静祥和、贵气逼人的小北城,此刻响起了滔天哭嚎!
城墙之上,十余名朝臣更是激动异常,嘶声悲呼:“不!本官的家!本官的家眷!”
“都让开!本官家中起火,本官必当速速归家救援家眷!本官仕于赵不过是为高官厚禄以宽待家眷,而今本官家眷有难,本官安能为官职而舍家眷!”
“本官乃是借了钱财才购置了住处,而今借取的钱财尚未还清,本官的家却已将化为一片灰烬!噫吁嚱!本官心甚痛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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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在,被烈火焚烧的却是他们自己的家!
几名朝臣不顾士卒的阻拦就想冲回家去救援家人。
“不只是你等的家宅正在被秦军威胁,我等所有人的家宅都在被秦军威胁!”
“本相的家宅也就在这小北城之内!”
“若是本相也即刻去救援家宅,此战必败!”
“届时我等非但保不住家宅,更保不住这一身官袍,再无荣华富贵!”
“再敢扰乱军心者,勿论官职斩立决!”
郭开连声怒吼之下,城头的乱象这才好转些许。
郭开冷声喝令:“传本相令!”
“群臣众将各司其职,违令者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