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成蟜笑着对立夫略略颔首,右腿肌肉却已贲张,驱动嬴成蟜越过最后的距离。
已被立夫等步卒搅乱的楚军前排无法给嬴成蟜造成什么威胁。
戟尖轻盈前点,便洞穿了身前楚军的脑壳。
莽夫迅速上前,飞起一脚踹向严丝合缝的盾阵。
“铛~”
镶着铜板的靴底与方盾猛然相撞,令得盾后楚军双手发麻。
盾牌摇晃间,一杆长戟顺着缝隙突刺而入,刺入了这名盾兵的大脑。
“开!”
莽夫后退一步,再次飞起一脚,将已被搅碎了脑浆却不愿立刻软倒的盾兵连人带盾尽数踹倒,也掀开了保护着盾后枪兵的盖子!
戟尖猛然横扫,斩向身前楚军枪兵的咽喉。
仅仅只是五息时间,四名楚军接连授首!
嬴成蟜面前已然杀出了一片空域!
列阵于嬴成蟜左右两侧的家兵迅速跟上,顺着嬴成蟜打开的缺口突入楚阵,手中兵刃从楚军最难抵抗的斜侧面接连突刺,不断收割着楚军性命。
立夫见状心中热烈激荡,忍不住高呼:
“长安君,万胜!”
立夫身后,曹山给了立夫一个赞许的眼神,随其他秦军同声高呼:
“长安君,万胜!!!”
听着秦军的欢呼,看着势如破竹般的秦军,项燕的脸色却已重归平静:“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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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左部向南绕行,侧击秦军中军。”
“右部向北绕行,包抄秦军前部。”
“亲兵列于中部最前排。”
“项氏子弟列于亲兵之后。”
而后项燕看向一众将领:“诸位将军,有劳!”
只听项燕的命令,一众将领就明白了项燕意欲何为。
诱敌深入这一招可没有专利,更不止是嬴成蟜一人玩的纯熟!
中军前部本就是用来引诱嬴成蟜的诱饵。
景畴毫不犹豫道:“景氏子弟,列于项氏子弟之后!”
紧随景畴之后,留在中军的各族将领接连表态。
一名名个人财富远超人均财富千倍、万倍的贵胄们于此刻抛却了生死,用自己的兵刃和血肉之躯构筑出了楚国最为牢固的阵地!
项燕沉声喝令:“不惜一切代价,务必将秦长安君困杀于阵!”
各族子弟齐齐高呼:“唯!”
命令过后,项燕遥望秦军大纛,眼中藏着深深的沉凝:
“大费周章令得屈彻等部落入埋伏,惨遭追杀。”
“而今却好似完全忘记了西山伏杀,忘记了屈彻等部。”
“非但不趁机扩大战果、全歼屈彻等部,更放过了斗战所部。”
“反而亲自率军于此地阻截最为精锐、未曾受损的我军中军。”
“长安君,你究竟意欲何为!”
如果项燕是秦军主帅,他也会立刻派遣主力出城。
但项燕还会再派一支偏师拦截楚军中军,而后以主力突破并驱赶斗战所部,令斗战所部被屈彻所部的溃军冲散,并配合苏角等部一鼓作气的全歼楚军四支部队,并试图反身追杀项荣所部。
如此一来,楚军的正规军便将仅剩三万余,战力暴跌。
可嬴成蟜好像完全忘记了西山战场,做出了与项燕截然相反的布置。
别看嬴成蟜现在突阵突的很猛。
可只要嬴成蟜陷于阵中,秦军打出的一切优势都会荡然无存,更会对嬴成蟜的个人生命造成严重威胁!
项燕刚刚解开了一些疑惑,更多的疑惑就再次浮现于心头。
沉吟片刻后,项燕又下达了一条命令:
“传令熊寻,严加看守诏安军!”
——
听着传令兵的话语,熊寻拱手一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