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双拳紧攥又松开,最终只能苦涩的拱手:“唯!”
赶走宋安,夏无且惭愧的拱手一礼:“是下官管理太医署失职,却劳长安君复请太医。”
“此事下官自当上禀王上,请王上治罪。”
谁不喜欢青史留名呢?
荆轲刺秦王这个故事便是夏无且分享给好友董仲舒,又由董仲舒分享给弟子司马迁才能被载入史册的。
彼时夏无且在荆轲刺秦王事件中是否真的发挥了那么大的作用,只有夏无且自己清楚。
所以嬴成蟜只是笑着摇了摇头:“青史留名的机会没人愿意轻易让渡,这与夏太医无关。”
“只是本君见医安见缝合之法表情怪异,还以为此法不合医者之思。”
“如今看来,许是本君想多了?”
夏无且失笑:“君上以为我大秦医者如齐国医者那般兼修儒学乎?”
“家师祖医竘便曾为楚宣王割痤,为秦惠文王切痔,亦切开张子(张仪)之背放出脓血而治张子之背肿。”
“不过是于周身动针线而已,君上辟我等从未思虑之路,我等怎会不敢追随?!”
夏无且抚摸着张让的毛腿,脸上满是激动:“若此法果真能行,可活多少人之性命?”
“为我大秦而战的重伤员可以活着回家。”
“甚至大胆一点,直接剖开孕妇之腹,是否可以将胎儿直接取出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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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安君创此法,可为大医,更可名传千古也!”
嬴成蟜突然灵光一闪。
他好像明白该如何拉拢宗室了!
嬴成蟜赶忙拱手:“本君非医者,若此法果真能行,夏太医当为传诵之首。”
“劳夏太医坐镇,亲验此术!”
夏无且拱手还礼:“能共襄盛举,亦下官之幸也。”
“然下官不善针线,亦不善刀法,还需要他人从旁辅佐,”
典生手持狭长的行刑刀耍了一个刀花,笑着开口:
“驱刀而入之事,交于本官便是。”
云柔屈身一礼:
“柔不通医术,然女红之术自问不弱于人。”
夏无且欣然颔首:“甚善!”
“但此法能否成功,亦未可知。”
夏无且认真的看向张让:“张天安当知,您可能会死于此地。”
张让迫不及待的说:“来!”
“若能医死某,某便是下了九幽亦感激夏太医!”
夏无且:……
夏无且对着身后医者嘱咐:“以针线缝合剧痛无比,可能会乱患者之心神。”
“你等先去取草乌为张天安服下,再去请祝由医(心理医生)前来诊治。”
如此迫切的求死,很难不让人怀疑张让的精神状况已经出了问题。
嬴成蟜笑盈盈的开口:“本君以为可先以死囚尝试。”
“若果真有效再用于张天安之身。”
夏无且微微皱眉:“此乃违律之举。”
嬴成蟜随意的说:“此事由本君一力承担。”
“事后典狱曹将过程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,上禀朝廷便是。”
嬴成蟜现在正和吕不韦处于‘蜜月’期,这种小事想来吕不韦会欣然出手帮忙解决的。
夏无且也面露笑容:“如此,最好!”
典生很快就从大狱中提了一名罪行最重的囚犯。
当他被带进衙署侧堂时,他的双眼之中满是嚣张,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样若无其事的环顾左右:“这是何地?”
嬴成蟜淡声开口:“刘季,携五十三人占山为王,自号德天公。”
“谋逆三载间,袭击村落五座、玷污女子三十二人、杀良民十七人,其中稚童两人。”
“可是本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