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克维茨深深吸了口气。
他知道博士说的没错,但是……
“凡是觉得不合理的人都被排除了,这才造就了每一段合理的历史,所幸我已经接受了这个道理,您难道不明白吗?”
马克维茨坐在沙发上,手肘搭在膝盖上,微微低头,用手抵住额头:“您这是在试图挑战整个大骑士领……不,是整个卡西米尔。”
在他对面,博士双手交叉,温和的气势陡然塌陷,化作深不可测的黑渊。
仅仅是与这种状态的博士处在一个房间,都令马克维茨毛骨悚然。
“马克维茨,挑战一个国家是愚蠢的事情,我不会这样做。”博士保证道。
可是他的保证,却让马克维茨心中莫名出现慌乱。
他连忙稳住身形,试图改变博士的看法:
“我们也许有别的办法,我可以帮您,但不是现在。
昨晚那场意外的首要怀疑人,就是感染者,您说我们在谋杀他们,难道他们昨晚的事情,就不是一场谋杀了吗?
假如,我是说假如,那场断电导致一场车祸……”
“马克维茨。”
博士轻声打断他的话,顺从道:“我明白,这一切我比谁都明白,也比谁都感到煎熬。
我们不能因为出于帮助感染者的立场,就对那些悲剧视而不见。
这并非扶老奶奶过马路那样简单,零号地块的矛盾更加复杂,但是也许,我们确实有别的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马克维茨下意识问道。
问完他就感到有些后悔。
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迎接这个答案的准备。
博士看出他的慌乱,缓缓摇头没有选择说出这个答案:
“小马,困难并不一定需要直面,你只需要记住那三支玄铁重箭便可以,剩下的,遵从你的本心吧,无论如何,你都是我的朋友,也是罗德岛的朋友。”
马克维茨听出博士话中送客的意思。
他有些艰难地起身,直到这时他才发现,自己浑身肌肉竟然有些僵硬,好似刚经历一场大战。
“博士,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,希望你我能避免太多的……死亡。”
马克维茨挤出一个惨笑:“好人能有一个好下场,在如今,已经是一件需要去争取才能实现的事情了。”
博士一言不发。
马克维茨转身离开。
等马克维茨走后,博士端着自己的茶杯,默默走到窗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