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耀祖听到这话,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,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小茹,涨红着一张脸,说道: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!什么母子同床,没这回事!”

柳小茹可不给他留面子,说道:“来了府城之后,我天天打地铺,你俩天天一张床,这事难道还能做假?我们在这宅子里可就租了一间房!”

房间里发生的事,外人自然很难知晓,但王家到底租了几个房间,却一目了然。

住在王家隔壁的齐娘子,此时就跟别的围观群众分析起来,说道:“这来府城陪考,媳妇或者亲娘陪着都挺常见,但一起陪着就很少了,说起来我昨天早上还看见王娘子打地铺呢,王童生和他娘睡哪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她这话就差没指着鼻子说王耀祖母子乱伦了。

王耀祖气得够呛,指着齐娘子的手都在哆嗦:“你怎么平白污人清白,我娘子睡地上,难道我就不能睡地上吗?”

齐娘子诧异地看着他,说道:“马上就要院试了,先前亲娘挨打你都关在门里读书,打地铺你难道不怕得了风寒影响考试?还是说,你就是个怂货,装聋作哑不敢给亲娘出头?”

王耀祖从没见过比齐娘子更加牙尖嘴利的妇人,但她这话却说得却没什么毛病。

“就算我没睡地上,那也可能是我娘和媳妇一起睡地上,我睡床呢!”王耀祖气昏了头,居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
刚一出口,四周围观的男人们眼睛忽然瞪大,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耀祖。

齐娘子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,说道:“你自己睡床,让亲娘睡地上,你这是不孝,这样的品性也想考秀才?”

王耀祖脑瓜子嗡嗡的,好像有个小人拿着一把大锤,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脑袋,质问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蠢话。

他甚至忍不住想着,自己还不如一开始承认跟亲娘乱伦呢,至少这样不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。

这院子里住的全都是读书人,也算是他的竞争对手。

若是他这次没有考上秀才,也许还能平安无事。

但如果考上了,若有人心生嫉妒,跑去跟考官举报他不孝,那他的功名就全没了,日后也再没有科举的希望,前半生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