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暮客也没指望这样的故事能打动多少人,或许明儿这些学生就忘了。反正不是他们家的事儿。这个世界国祚少说了都是千百年,他们又能有多少感同身受呢?若一人听了进去,心有所感。后事为人方正,那便是他杨暮客的功德了。
祭酒在后台再深深鞠躬,“大可道长当头喝棒,或许会让许多学生警醒。三首诗更是传世之作,老朽还请道长准许来年修书之时可录入其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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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暮客甩甩袖子,“准了。子美姓杜,名叫杜甫。”
不多会儿那王宫之内就收到了杨暮客杏坛讲学的奏章。
周王仔细地读了一遍,轻轻放下奏章。这道士不满本王所为啊,他是在警告本王……
杨暮客憋着这一口气,肝火灼烧不停。
他回了鸿胪寺都不曾进屋,直接在那小院里打坐等着天明。
没多久又有天舟落下接他去往城外的寻汤观,明日便是行科之时。依旧是一番早课,收了紫气他随着那厨青的徒儿打了一套修身法。数十个俗道朝着他掐子午诀作揖,杨暮客坦然受之。
正午时分,寻汤观为杨暮客准备好了法坛。
诸多器具皆是精美器物,自是那何玉常出资采买。何玉常还按照杨暮客的吩咐,雇佣了许多火命壮年男子捧着小鼎站于八卦乾离之位。
寻汤观不只是周上国王室养老的地方,也是有许多正经道士的。那鹤妖就站在山头看着,它是云鼎观差遣护卫寻汤观的天妖。
鹤妖站在大象巽位之上,为观中之阵鼓吹灵炁。
杨暮客换了一身寻汤观准备的紫衣道袍,反正他没上清门的正经受箓道衣,穿啥都一样。
肝火一直烧着他体内的阴气。这隆冬之中,尸身多次毁坏,又不曾养尸。其实阴气早已积蓄溢满,杨暮客甚至知晓若他再不处理,那么真的要修歪了,变成个大鬼尸妖。
他拿着那衮山中制作的小幡出了静室。
一众道士看到了那树杈做的法器不由得憋笑。
杨暮客将小幡插在香案的插槽里,拿起案桌上的三清铃轻轻一摇。叮铃铃铃……
世间好似万籁俱静,只剩此铃声。他也没念什么敕令,法咒。
提起朱砂笔在一张黄纸上写下符头,天火同人。符胆写天支地干,所应时节的苍龙星宿。符尾自是他杨暮客的道号与方位。黄纸丢进香案的鼎中燃起烈焰。取了三支香礼敬天地。
掐根本诀坐于蒲团之上。
那些壮士手中的小鼎竟然开始聚集阳火。
寻汤观山顶好似顶着一面凸透镜,一束金光落于打坐中的杨暮客身上。他周身光华四溢,五色灵光随着阴气蒸腾而闪烁不停。
走火之伤随阴阳调和而愈,尸身血肉活性一点点回到登船之前的状态。而那日被仙光灼伤后身魂不合也渐渐缓解。尸狗神安稳地停在心头。
杨暮客的脑海中能想象到,他的胎光变成了一个穿着燕尾服拿着指挥棒的少年。
少年用指挥棒轻轻一点,大阵中先是锣鼓声喧天,然后渐渐安静。灵炁飘落,随着《金蛇狂舞》的曲调绕着他的周身欢快起舞。
他的尸身鼻孔冒出白烟,深呼吸,白烟随着阳气倒卷而回。
高台之上的何玉常不知怎地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丢了,心慌的不行。有借有还,杨暮客给的运道自然是要收回。
晴空白日起雷声,海陆静宁听号令。诸多功德与周上国人道交相辉映。
国神与自家游神坐在云头嗑着瓜子聊天。
游神问自家神主,这小道士为何如此浪费,诸多阳气落在了山涧未曾收取。
国神撇撇嘴,“不知是哪儿寻来的野路子,若是让他家师长瞧见,少不得赏他一戒尺。”
只见那杨暮客的尸身上啪地一声,额头出现一道红印子。
国神一把捂住嘴巴,她可不敢再乱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