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卷宗您不打算递交给皇帝?”
夏启淡然一笑,摇了摇头道:
“这时候我递交我就是死路一条,说明我和外人沆瀣一气搞我兄弟,我父皇知道怎么可能轻易原谅我了?”
“所以你打算让我呈交给皇帝?”苏酥想当然道。
“你知道宋俊吉的死亡现场还留了一封信吗?”
“牧之留的?”苏酥追问。
“看不出是谁留的,只能告诉你,凶手说限期七天找到他,他认罪伏法,否则他要大闹长安城。”
“那时牧之无疑了。”
“皇帝怎么说啊?这都没有下令逮捕?”
“逮捕谁啊?没有证据怎么逮捕?关键是现在谁能证明牧之是幕后元凶?而且你太低估牧之了,牧之甚至都猜到你会来找我,所以留的这份是给你看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还有一份?”
“不止,最起码我父皇那里肯定有一份。”
“所以皇帝知道这事了,那他还在等什么?按照他的习惯不应该下诏全国通缉牧之吗?”苏酥疑惑道。
“你难道看不出来吗?这个坏人没人愿意当,宋俊吉和宋春婷的死只是警告,牧之在等,等皇帝下诏承认错误,而我爹也在等,等牧之赶快回去伏法,我知道他很看重牧之,甚至比我还要看重,牧之将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必须要给众人一个说法,但是这事要和皇帝商量着来。所以我爹拿出了诚意,将太子给废了!”
“皇帝凭什么听牧之的啊?这完全说不通啊!”
“这我也说不通,牧之是一步步失控的,我把他当兄弟,他把我当棋子。唉!”
苏酥白了夏启一眼,说不是碍于身份她都直接开骂了。皇帝废除太子一周时间重新立太子,那还用问吗?这夏启马上要变成储君了!
“您真的没有牧之的下落吗?”
“苏大人,我有必要骗你吗?一周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,还有四天,等待结果吧!你要不去趟大理寺看看案件进展,看看有没有人能够确定凶手就是牧之。”
苏酥面上勾起一抹笑,看不出是好是坏,同时顺手将桌上的三样东西直接拿走了。
并随口说道“那我苏酥在这里就谢过九皇子。”
“唉,苏大人,东西你可得给我留下,这东西是我贤弟送我的免死金牌,你若拿走了我的命可就危险了。”
苏酥不解,将包裹握在手中,她只觉得这东西能救张牧之的命,只要这东西递交上去,那宋俊吉和宋春婷的死变成了理所应当。
“苏大人,这东西现在就是烫手山芋,您递上去必死,而且有件事我也不打算瞒你了,令弟当年同意做我门客的第一要求就是让我和你断了往来,您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?”
苏酥起身拱手道:
“九皇子,您此刻告诉我这些莫不是要卸磨杀驴了?”
“怎么会呢?我夏启一直是行的端做得正,您是我夏朝的英雄,我自然希望他日登基之后您依然能辅佐我!再说了,牧之实力如此高强,我哪敢乱来啊?”
“我只希望您能放牧之一条生路。”苏酥微微躬身道。
“你放心好了,找到牧之我绝对可以保他安然无恙,甚至是后半生衣食无忧。”夏启也站起身信誓旦旦的说道。
苏酥放下手中的包裹,点点头后便径直向门外走去。
苏酥坐上了前往长安制造总局的马车上,大脑开始飞速的思索着:
臭小子还说对我没感情,怕牵连我竟然一开始就把我踢出局了,你别让我抓到你,抓到你我非要狠狠地揍你一顿不可。
苏酥想着想着便倚着窗落泪,思绪乱飞,又想起那晚的场景,仔细回想之下,苏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,那便是秦月!
苏酥开始碎碎念起来:
“刘鑫鹏死亡当晚,能够悄无声息的将其杀死的人只能是神级强者,而死亡前后又能操控我的机械昆虫的人,那就只有秦月了,”
苏酥一瞬间像是恍然大悟,开始回忆张牧之那晚杀人灭口的经过:
“牧之那晚痛下杀手的时候,为什么要说那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,而且若真要杀我鸳鸯楼那天就已经杀了啊,那段话难道是说给方唐烬听得?不对,牧之当时留了方唐烬一命,以他的实力没必要啊,若当时打脑袋估计一击必杀了,最后只打断几根肋骨?这里有问题。”
“难不成那段话是说给秦月听得?”苏酥又呢喃道。
苏酥忍不住握紧了拳头,随后咬着嘴唇开始将零星的故事串联起来,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并不简单。
苏酥只觉得黎明就在眼前了,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趟大理寺,了解案情进展,不准备回长安制造总局了。苏酥伸手拨开帐帘冲着隆伯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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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隆伯,去大理寺。”
大理寺内,往日里都是人声鼎沸,今天却鸦雀无声,苏酥了解才得知大理寺所有人员都被调出去查办此案了,除了一些接待人员和嫌疑犯外,整个寺内空无一人。
苏酥踏入大理寺内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,声音极其细微,以至于她这么灵敏的耳朵都听得不太清楚。
“爹,娘,你们死的好惨啊!”
随后听到一阵闷声的巴掌声,不清脆“老东西!”“狗东西”“啪啪”作响。
苏酥不由得皱眉头,寻声而去,随后便听到一个人癫狂的笑声“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!”
苏酥一路走到停尸房外,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向停尸房内走去,那笑声戛然而止,转为嚎啕大哭:
“爹啊,姐啊!你们死了我可怎么活啊,呜呜呜呜·!”
“靠,这方唐烬,神经病估计又犯了,都神志不清了。”苏酥气呼呼的说道,便径直向停尸房内走去,进屋便看到方唐烬趴在宋俊吉尸体上抽泣,苏酥清了清嗓子缓缓向内走去,并出言安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