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宴无法想象,“阿遇,你还这么年轻,怎么会……”
“是啊,我还这么年轻!”李遇曾经的意气风发,全被眼中的沮丧淹没。
他垂头丧气,“这么年轻就做不了真正的男人,我还拿什么给安安幸福?”
两父子陷入沉默。
李遇心事重重,满眼沮丧。
他窝在沙发里,低头抚额。
李宴则是看着他,久久不知说什么好。
打破这阵窒闷的沉默的,是李遇抬头后的苦笑声,“爸,以后我可能真是个废人了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,阿遇,我们还可以治疗,还可以……”李宴赶紧安慰他。
他却叉开话题,“爸,今天有些晚了,我给你洗洗脚,洗洗脸,先送你回房间睡了。”
“阿遇,我们再商量商量。”望着去打洗脚水的李遇,李宴还想再说点什么。
可等李遇打完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回到身边时,李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看着瘦弱无力的儿子蹲下来,给他脱了鞋子和袜子,李宴又忍不住落泪。
这么孝顺,这么懂事的儿子,命怎么就这么苦?
“阿遇啊……”刚要开口,李遇堵住了他的话,“爸,今天天气比较凉,我明天再给你洗澡,今天给你洗洗脚就睡吧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搓洗着李宴的右脚掌。
看到父亲从脚掌到小腿,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,可想而知父亲在欧洲受了多少苦。
洗完了脚,他再把李宴的脚掌抬到膝盖上,“爸,你最近睡眠不好,我再给你做个足底按摩。”
轮椅里的李宴一只腿动不得,想缩回来,却又李遇握得很紧。
“阿遇,不用。”
“爸,小时候是你养我,以后我养你和妈。”
抬头时,李遇虽是身形瘦弱,眼神却无比坚定,“放心吧,儿子会振作起来,把我们一家人的小日子越过越好的。”
他虽是外科医生,却也懂穴位,或轻或重地按着李宴的脚底,“爸,我回家见你把之前的阿姨都辞退了,明天我再把她请回来。”
“你的工资才两万多,还要给你妈妈看病,请个阿姨哪里够开销。”李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窝囊废,身残不说,还身无分文,就只剩下现在住的这栋别墅了。
李遇:“我一直有炒股投资理财,工资以外的收入一年也有几百万,完全够我们生活了。爸放心,我不会让你们过苦日子的。”
李宴:“阿遇,爸悄悄带你去看病,好吗。你和安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