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四年十月,陛下下令征收矿税,而当年的正月十五,我朝与倭国议和协议失效,邢玠、杨镐、麻贵等再次东征朝鲜,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,彼时国库空虚,前方将士在缺衣少粮的情况下,要如何抵挡狼子野心的倭寇大军进犯?晚生不知道矿税是不是因此战而收,但是却可以肯定当年收上来的矿税有很大一部分补贴给了此战将士。
倭寇之凶残就不用我再说明了吧,一但当时前方战士战败,倭寇顺势侵我大明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而我朝将士最终能将倭寇打回倭岛,矿税之功,不容忽视。”
高攀龙和李三才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侯平,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,一个山野县学的秀才,竟能知道此等大事。
要知道这种事就算朝中重臣,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人也大有人在。
就连高攀龙对这件事情,也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战,但具体有多激烈,打到什么地步,便所知不详。
李三才震惊的望着侯平:“顺安,此事发生之时,你应该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娃子吧?怎么会知道此等朝中大事。”
侯平敢把此事说出来,自然也想好了托词:“实不相瞒,此事在我朝看来,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但是对于倭寇和朝鲜两国,却是改朝换代的大事。我曾结实过一位来自朝鲜的士子,他跟我就此战展开过讨论,所以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一些。”
高攀龙此刻彻底收起了轻视之心,而是把侯平当成了一个同等的对手来看待:“就算当年起征矿税事出有因,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倭寇早已经退回了倭岛,如今皇帝依然在横征暴敛,税监一党残民害民之举,数不胜数,其功早已经抵平,何来功大于过之说。”
侯平淡然道:“高夫子莫非忘了播州之役?杨应龙叛变西南半壁江山动荡,朝廷动了二十多万大军,消耗了数百万的银两,这钱从哪里来?”
高攀龙脸色难看。
侯平继续反客为主问道:“高老夫子口口声声为民,敢问在高夫子眼中的民,是那些人?是与晚生相同,每日为了三餐温饱而辛苦奔波的市井小民,还是那些为富不仁,欺行霸市的豪商巨富?”